她看得一阵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她握了握拳,警告地瞪了孟婆子一眼,示意她莫要胡乱攀咬。
孟婆子身子一颤,连忙低下头来。
老夫人狐疑地盯了田氏一眼,又低头看向孟婆子,“你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孟婆子咬了咬牙,伏地哭道:“禀老夫人,我家姨娘实在是可怜得紧啊,好端端的孩儿就这样说没就没了,那可是成型了的男胎,是老夫人嫡嫡亲的孙儿啊!奴才即便是豁出命去不要也要求老夫人还我家姨娘一个公道。”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你家姨娘的孩儿是被人害没的?”
孟婆子抹泪道:“姨娘她今儿白天还好好的,能吃能喝还去花园走了一圈,怎知晚上喝了一碗安胎药后就发作了。”
田氏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跳,笼在衣袖里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她死死盯着孟婆子,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便安定了下来,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那碗药上,她压根儿就不必担心孟婆子会查出什么来,即便查了出来也攀咬不到她的身上去。
田氏冷静下来后,当即拢起双手,睥睨地看着孟婆子,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可恶的婆子嘴巴里能生出什么花儿来。
只听老夫人淡淡道:“那碗药大夫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这事儿你家姨娘也是晓得的,如今你为何又说姨娘的孩儿是被人害没的?你可有证据?”
孟婆子磕头道:“禀老夫人,奴才要是没证据也不敢来老夫人跟前告发此人,还请老夫人将姨娘屋里的香芹丫头和夫人屋里的水桃姑娘传进来问话。”
“水桃?”田氏眼睛一闪,不满道,“此事儿跟我屋里的丫鬟有何干系?孟妈妈莫要胡乱攀咬人,我屋里的丫头个个循规蹈矩的很,没有我的吩咐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糊涂事儿来。”
孟婆子冷笑道:“她有没有做亏心事儿,夫人着人传进来一问不就晓得了?”
“你……”田氏一阵语窒,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传进来吧!”
很快香芹便抱着一个包裹,与水桃推推嚷嚷地走了进来。
水桃双手被缚在身后,身上衣衫凌乱,连发髻也松垮了下来,凌乱的发丝披在肩上,说不出的狼狈。
香芹虽则手脚自由,然身上的狼狈程度并不比水桃好上多少,众人一看这情形便晓得两人显然是才刚拉扯过。
水桃看见田氏,当即哭喊着朝田氏奔了过去,扑到田氏脚边匍匐哭泣起来。
“夫人,奴婢无用,拦不住她们,求夫人降罪……”
水桃说罢抽泣着伏在地上,浑身一阵颤抖。
田氏压根儿没留意水桃话里的不寻常,她正被眼前的情景气得浑身发颤呢!
水桃是她的贴身丫鬟,侮辱水桃意味着侮辱她田氏。
她当了楚府十几年的家,哪个下人见了她身边的丫鬟不是恭恭敬敬的,何曾受过此等屈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