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的人,心里却每一寸每一缕都在思念着另一个人。
他那般亲密地拥抱着自己,对自己做着恋人间才会做的事情,然他的嘴里却在呼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另一个人的模样,这让莫涵雨情何以堪?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绞碎了,碎得七零八落的,再也拼不完整了。
她那么思念他,心心念念就想着逃离那场权贵的姻亲,只为了追随他咫尺天涯。
怎知他的心里却早就满满当当装满了另一个人,早就没了自己站立的地方了。
他们都那么无望地眷恋着一个回不了头的人,守着一份看不到明天的痴情苦苦挣扎,真是何其可悲?
罢了!也许朵儿说得对,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而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
兴许他就是那个她注定这一辈子也逃不开的劫吧!
莫涵雨长叹一声,怅然地看了眼方才两人站立的长廊。方才那一幕,就当作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永存心底吧!
这些记忆尽管并不美好,甚至破碎得有些残忍,然这却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交集,是他们第一次兴许也是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
莫涵雨会永远把它记在脑海里,永世不忘。
她知道宋子尧酒醒之后兴许就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即便记得他的脑海里想着的人也不会是自己。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来不曾存在,又何谈想起?
莫涵雨咬唇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抹去脸上最后一滴泪痕,萧索地起身,行尸走肉般朝前厅走去。
待莫涵雨回到前厅时,张尔岚等人已经喝得俏脸舵红,一个个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她看见这情形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跑到莫涵云身旁,着急地摇了摇她的肩膀,“云儿,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莫涵云抬头醉眼朦胧地看了莫涵雨一眼,醺醺然地笑道:“今儿高兴啊!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姐姐你就让我喝吧!让我喝……”
说罢又软绵绵地趴倒下去,昏天暗日地昏睡起来。
莫涵雨着急地跺了跺脚,“怎么醉成这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她瞪了站在莫涵云身后的丫鬟一眼,“你是怎么伺候二小姐的?怎么让她喝这般多酒?也不晓得劝着点!”
丫鬟怯怯地低下头,“奴婢劝了,可二小姐不听,愣是坚持要喝。”
花朵朵连忙劝慰道:“雨姐姐,你别紧张,我让人做了醒酒汤,一会儿喝了汤再休息一下酒气就过去了。”
话音刚落,丫鬟们便端着醒酒汤进来了。
张尔岚等人的贴身丫鬟们急忙扶起她们的主子,小心翼翼地喂她们喝着醒酒汤。
喝罢汤后,花朵朵将她们安顿在客房歇下,自个儿则带着莫涵雨去了自己以前的闺房。
莫涵雨低着头,语带歉然道:“朵儿,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花朵朵摇头笑道:“姐姐跟我客气什么啊?”
莫涵雨笑不出来,她绞着手不晓得说什么好。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花朵朵。
虽然她一开始就晓得宋子尧喜欢花朵朵,但被当成花朵朵的替身,她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得紧,看见花朵朵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花朵朵狐疑地打量了莫涵雨几眼,总觉得莫涵雨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究竟哪儿不妥。
她感觉莫涵雨从水榭回来后就一直怪怪的,眼神一直不敢与自己对视,说话间语气生疏客套得很,仿佛忽然之间换了个人似的。
若说这中间没发生什么事儿,花朵朵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
“雨姐姐,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伸手过去想要拉起莫涵雨的手,却被莫涵雨条件反射似的一缩,两人的手生生给错开了。
花朵朵愕然地看着莫涵雨,眼神里有些不解和受伤。
莫涵雨慌张道:“朵儿……我……,对不起……”
看到莫涵雨眼眶都发红了,花朵朵叹了口气,柔声道:“雨姐姐,你竟信不过朵儿吗?我一向视你为最好的朋友,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可以无话不谈的,难道这只是我单方面自作多情?”
莫涵雨急忙摇头,急得眼泪在眼眶一阵打转,“朵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心里实在难受得紧,不晓得要怎么跟你分说……”
说罢想到伤心处,已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花朵朵心疼地拍着她耸动不已的背,“方才还好好地,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呢,可是在我家里受了什么委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