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猴儿在玩弄!”
眼看卢怜菡已然认罪,田倩瑶以为事情要告一段落了,岂知太皇太后眼睛雪亮着呢,压根儿就没被她们的小把戏蒙混过去。
只听太皇太后冷声道:“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不是随便跑出一个替死鬼这案便能不了了之的,凡是藐视我大晋国法,视人名为草芥的,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此方能以儆效尤!”
太皇太后不欲再听俩人辩驳,当下冷冷道:“传哀家旨意,田尚书府大小姐蓄意谋害大晋郡主,其罪当诛!念在永宁郡主并未受伤,田大小姐又误打误撞身负重伤的份上,暂且降为杖责一百,择日当众行刑。”
田倩瑶一听这话儿,吓得两腿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
当众杖责一百,这岂不是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难受?
当着那般多人的面行刑,日后她还有何颜面在长安立足?还不如一刀了结给她个痛快呢!
姚氏一听不曾怪罪到田府头上,当下心里一松,不敢有误,连忙拉着田倩瑶跪地谢恩,“臣妇谢老佛爷不杀之恩!”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起吧!日后还请田夫人好好管束,下回要是再发生同样的事儿,那可就不是几下杖责便能轻饶的了。”
要不是如今边关战事纷起,不宜在这时候动田若甫,太皇太后又岂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实在是掌权者者也有掌权者的无可奈何啊!
太皇太后又看向卢怜菡,“卢怜菡,你本为昔日罪臣之女,哀家念你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收容你在宫中。岂料你非但不知感恩,还时时心怀恨意,处处想要取人性命,心胸狭窄,手段狠毒,实在让人寒心。”
“今命你即日离宫,到寒露寺带发修行,以思己过。你可有怨言?”太皇太后淡淡地看着她。
卢怜菡木然地伏地道:“奴婢无怨言,谢老佛爷成全!”
太皇太后又看向彩月,“彩月,你本为慈宁宫奴婢,奈何心生外向,与外人勾结私自传递宫里消息不止,还胆敢谋人性命,险些铸下大错!”
太皇太后冷冷地睨着彩月,“念在你悬崖勒马,将功赎罪的份上,今日哀家就留你一条性命,贬为辛者库奴婢,终生不得复出。”
彩月本以为必死无疑了,怎知还留得命在,当下不由欣喜若狂。当即感恩戴德地拜道:“谢老佛爷不杀之恩!老佛爷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疲倦道:“罢了!都散了吧!”
事情至此已算是告一段落了,各府的女眷们也看了一天热闹了,此时也是疲惫不已。
尤其是那些闺阁千金们,方才又受了惊吓,此时是巴不得快些离开这个压抑的深宫大院。
她们向太皇太后行过拜礼,神色各异地离开了皇宫。
今儿发生的事儿真是够她们一年的谈资了,长安城可是许久未发生过如此有趣的事情,看来她们得赶紧回去将事情告诉当家老爷知晓。
待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姚氏才带上浑浑噩噩的田倩瑶和神色悲戚的田倩瑜匆匆回府去了。
她实在没脸和别的女眷一同离去,只觉得她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她的老脸都让田倩瑶给丢尽了。
方才在御花园里,她实在臊得抬不起脸来见人,要不是田倩瑶脸上敷满了药膏,她真想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去。
想她姚氏一世风光,临老却被这不争气的蠢货连累得丢尽了脸面,沦为长安城的笑柄,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因而一回到自家马车上,姚氏就气得一杯热茶泼到了田倩瑶身上去,“蠢货,看你做的好事!咱们田家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一会儿回府看你怎么跟你爹交代!”
田倩瑶自知自己如今已惹了姚氏的嫌弃,怕是再也得不到她的宠爱了,当下也不敢反驳,只匍匐在姚氏脚下,嘤嘤嘤地哭泣着。
“还有你!”姚氏转过头怒瞪着田倩瑜,“我不是让你跟着你姐姐的么?怎会任她做下如此糊涂之事儿也不来禀报与我知晓?”
田倩瑜面色煞白,连忙跪地求饶道:“母亲息怒,不是瑜儿有意隐瞒不报,实在是姐姐走得太快了,瑜儿一出了慈宁宫便寻不到姐姐的身影了。”
她顿了顿,又喏喏道:“后来瑜儿几经打探才知晓姐姐在御花园,只是去到御花园的时候已是为时晚矣!瑜儿有负母亲重托,请母亲责罚!”
田倩瑶说罢伏地不起,在姚氏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扬起一抹异样的笑容。
姚氏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儿也怪不得你,起来吧!”
如今田倩瑶算是毁了,她膝下只得田倩瑜一个嫡亲的女儿,以后要想与云王府结亲,怕是只能指望她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