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
楚姜涛连忙朝老夫人点头道:“是,娘!”
说罢又转头看向楚凌轩,“轩儿,你先跟媳妇拜见各位长辈吧!你祖母年纪大了劳累不得。见过长辈爹再带你们去拜宗祠。”
楚凌轩点了点头,“但凭父亲安排。”
一旁的丫鬟机灵地捧上早备好的蒲团和香茗递了过来。
花朵朵随楚凌轩跪在蒲团上,恭敬地朝老夫人行了叩拜礼,敬过香茗。
老夫人由始至终面色淡淡,丝毫没有面见新妇的喜悦,但也没有刁难花朵朵的意思。
她喝过花朵朵敬来的香茶,收下花朵朵敬上的鞋袜,送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头饰,连规劝的话也不曾多说便打发了两人。
楚凌轩也不在意,他早已习惯了祖母的冷淡,昔日他出征西北,生死不明时也不曾见她多问几句,更遑论如今娶妻成家这等无关重要的小事了。
怕是除了涉及楚家安危兴亡的大事,其余她是绝不关心的。
花朵朵倒是有些纳闷这位老太太的态度,但楚凌轩说了让她多看少说,她自然不会傻得这时候去问。
楚凌轩谢过老夫人后,便与花朵朵起身来到楚姜涛跟前。
丫鬟忙七手八脚拎起蒲团,铺到楚姜涛和田氏脚边。
楚凌轩抬眼盯了那丫鬟一眼,眼神冰冷犀利。
丫鬟吓得身子一抖,紧张地问道:“大……大少爷,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楚凌轩不作声,只大手一挥,两个蒲团刹那间齐整整地落到了楚姜涛脚下。
屋里众人见此顿时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向田氏。
田氏面上得意的笑容一僵,当场变了脸色。
她忍住心里的怒火,委屈地转头看向楚姜涛,“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喝不得这杯新妇茶了?”
昨儿个拜天地没能刁难成花朵朵便罢了,昨日府里那般多太皇太后的眼线,她也不敢放肆。
但今日若是还喝不上花朵朵敬上的媳妇茶,怕是日后她在府里也没什么威严了,田氏自然是恼怒不已,连忙向楚姜涛抱屈,让他给自己做主。
楚姜涛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楚凌轩,“轩儿,你这是闹什么小性子?昨儿个你擅作主张我也不说你了,今儿个又是要闹哪出?”
楚姜涛昨晚被田氏闹腾了半宿,如今已是疲累得紧,自是不耐烦再看到好好的事情闹出事端来。
楚凌轩淡淡道:“父亲,我如今是带媳妇来敬父母,父亲也是掌管礼部事务的,当晓得以妾作妻是有违祖宗礼法的。”
楚凌轩不紧不慢地说道:“孩儿也不是不拜见夫人,只是事情也该有个先来后到吧?哪有还未拜爹娘,便要先拜妾室的道理?父亲您说孩儿说的可在理?”
楚姜涛被窒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求助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睁开眼淡淡道:“该是什么身份就坐什么位置,吃得咸鱼抵得渴,这是你自个儿选来的路,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田氏眼眶一红,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只得压抑下心头怒火,握着拳头低声应是。
见老夫人都发话了,楚姜涛自然是没了脾气。
看到田氏满脸委屈的模样,楚姜涛那是一个头两个大,想到晚上又要挨冷板凳,他寻思着晚上还是去周氏的屋子算了,免得又没个囫囵觉好睡。
楚姜涛想到这儿也没心情应付这对新人了,草草喝过茶送过见面礼便打发了两人。
楚家人口比较简单,楚氏几十年来都香火单薄,好几辈人都是一根独苗,到得楚老太爷这里,才得了楚姜涛和楚姜浪两兄弟,得以为楚家开枝散叶。
因而花朵朵接下来只需拜见二房的叔父和他的夫人朱氏,便算是见完长辈了。
楚姜浪和朱氏都是好相与之人,面带笑容地受了两人的大礼和香茶。
朱氏是个圆脸的妇人,瞧上去笑容殷殷,还未说话便多了三分亲切。
她拉着花朵朵的手客气地唠嗑了几句,再意思意思地送上见面礼,这礼也算是全了。
接下来便是两房的子孙们上前拜见兄嫂。
两房的姑娘花朵朵都见过了,唯独两个小叔子未曾碰过面。
身量稍长,面容斯文有礼的男子是二房的独子楚凌风。
二房倒是继承了楚家一脉独承的传统,尽管老夫人已经为楚姜浪纳了许多门妾室,多少年来却还是只得楚凌风这一根独苗。
楚凌风旁边那个面容白皙清俊的男子,是田氏的长子楚凌云。
他长相倒是有三分随楚凌轩,然却失了楚凌轩的英武和霸气,兴许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缘故,无端地多了几份脂粉味,瞧着腻味得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