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书平点头道:“回大人,在下身上的伤痕便是证据!大人可遣人来给在下验伤!”
王书平说罢一把扯开身上的外衣,露出满是鞭痕的胸膛。郭志锐等人也随之七手八脚地露出身上累累的伤痕。
花朵朵等女眷见状连忙别过头去,不好再看。
王书平指着身上的伤痕,满脸愤怒地将武宁熊半夜到刑部大牢对他们动刑逼供的罪行一一诉来,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怒声指责。
陈希明扬手招来仵作,给他们一一验过身上的伤痕。
半晌后,仵作伏地回道:“禀大人,他们身上的伤痕的确是鞭打所致,据伤口的愈合程度看来,约莫是昨晚凌晨所致。”
陈希明看向武宁熊,“武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武宁熊死不认罪,他大声辩解道:“大人,下官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这几个起子小人出尔反尔,他们方才还说几位大人科举舞弊呢,这些人口中所说的话哪里还有半点可信之处?”
武宁熊无赖地驳斥道:“即便他们身上的伤痕的确是昨晚留下的,但大理寺又不是只得下官一个大臣,又怎知一定是下官所为呢?下官是被污蔑的,大人要为下官做主啊!”
陈希明心里一窒,顿生无奈之感。
每回都是这样,总是能给他寻到脱身的借口。这个老狐狸实在是太过狡猾了啊!
陈希明还未沮丧完,就听王书平冷笑道:“武大人,我等的话不可信,但花兄的话总可信了吧?”
王书平转头朝陈希明拱手道:“大人,昨晚受刑的除了我等外,还有临阳解元花志荣,在下所言是否属实,大人招花兄来一问便知。”
陈希明心里一喜,“对啊,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陈希明连忙扬手道:“来人,传临阳解元花志荣!”
武宁熊一听要传花志荣,心里急得如同打翻了一锅热粥,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很快,花志荣便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了圣裁堂。
花志荣方一现身还未来得及回话,他那满脸的伤痕便赤果果地彰示着他昨晚究竟受了多重的刑罚。
杨筱筱看见花志荣那肿得不成人形的脸蛋,顿时心疼得哭成了个泪人儿,捂着胸口压根儿说不出话来。
庄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孩子,别哭了!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啊!”
杨筱筱扑在庄夫人怀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一旁围观的人听了无不倍感心酸,心里对武宁熊的愤慨自然又上升了一个档次,纷纷大声叫嚷着让陈希明务必要揪出这背后动刑之人。
花朵朵尽管晓得花志荣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但乍一看到他满脸的伤,仍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心里顿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她本就是极端护短的性子,平日里连她也不舍得欺负的人,如今却被武宁熊这个老匹夫打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花朵朵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花志荣自小便是二房的心头肉,云氏那是宝贝得捧在手里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样的宝贝疙瘩儿,哪曾吃过什么苦头啊!
别说是像如今这般身负重伤了,平日里那可是连磕到碰到云氏都会心疼个老半天的,如今若是让云氏见着了花志荣此番猪头般的模样,还不得哭昏过去啊!
花朵朵拢在袖中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她发誓事后必定会让武宁熊遭受百倍花志荣如今所受之苦。
她要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知道,他们花家的人,可不是任谁都能随意动得的。
陈希明拍了拍惊堂木,待众人安静下来后,方才看向花志荣,“花志荣,你可否告诉大家,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花志荣拱手回道:“回大人,昨晚武大人深夜到访刑部大牢,逼迫我等指证几位大人的罪名。在下不从,武大人便命人对在下动用私刑。此事儿那几个动刑的狱卒大哥可以作证。”
陈希明很快便找来了那几个动刑的狱卒,在狱卒们的指证下,武宁熊滥用私刑的罪名自然是无可逃脱。
太皇太后怒道:“好你个武宁熊!原来你平日里就是这般办案的?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亏得你还是大理寺少卿,如此知法犯法,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你如此做可对得起太宗皇帝建立大理寺的初衷?”
太皇太后越说越怒,当即扬手道:“来人,将罪人武宁熊拿下,鞭刑一百,择日行刑!即日起武宁熊贬为庶民,其子孙后代永为庶民,不得录用!”
武宁熊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求饶道:“老佛爷饶命啊!微臣再也不敢了!求老佛爷网开一面啊!”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衙役拖了下去,关进了原先关押花志荣等人的大牢里。
此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