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是怎样一种天人之姿呢?
提起这个就让卢怜菡失控,她险些压不住心里的愤恨当场发作出来,毕竟在容貌上输与花朵朵,一直是她此生最为介怀的事情。
一向自负美貌的卢怜菡那日在千岁宴上却差了花朵朵一大截,远远落了下风。如今世人只知花朵朵,还有谁记得她卢怜菡也曾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呢?即便有,也不过是拿来跟那小贱人作陪衬罢了。
卢怜菡咬着牙极力咽下心里叫嚣的愤恨,一时之间竟忘了回答巴特尔的疑问。
一旁早已明白自家闺女心思的卢延年,连忙赔笑道:“王爷谬赞了,小女不过是清秀之姿,与花姑娘那闭月羞花的美貌相比,自然是远远无法比拟的。”
“哦,如此说来这花朵朵倒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了。难怪能让楚凌轩倾心不已。”到了此刻,巴特尔心中已有了计较。
要说巴特尔此生最爱什么,那自然是钱财和美人了。他当初之所以愿意披甲上阵亲自带兵作战,就是听说中原遍地是黄金和美人。如今卢怜菡一番话可谓一举命中巴特尔的命门。
他已生了猎艳的心思,既然那花朵朵生的如此漂亮又有本事儿,他说什么也得争上一争。若是把那大晋朝一半的钱财据为已有,说不定还可以为此次大战失利扳回一城。
巴特尔心思一定也顾不上寻卢延年麻烦了,当下便起身匆匆告辞,马不停蹄地回去寻几个狗头军师拿主意去了。
卢延年送走了这个小祖宗后,回到房间即刻瘫软在椅子上,再也不愿动弹半分,跟这个骇人的小祖宗周旋真是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良久他方缓上一口气,转头欣慰地看着卢怜菡,“闺女啊,这回真是多亏了你机智,要不然爹还不晓得怎么打发这小祖宗呢!”
卢怜菡低眉顺眼地谦虚道:“爹爹说笑了,为爹爹分忧本就是女儿应尽的本份。况且女儿也不过是晓得那巴特尔的性子,将计就计罢了,当不得爹爹的夸赞。”
自那次被禁足后,卢怜菡已失了卢延年的宠爱,如今她也不敢在卢延年面前造次,只能小心翼翼地掩盖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只要此次能借巴特尔的手除掉那个小贱人,她要嫁进楚家的计划就少了一大阻碍。只要那小贱人死了,时间久了楚凌轩自然会死心,到时她只需略施小计就能稳稳当当嫁给心上人了。
尽管这手段不是十分高明,但却十分有效不是吗?只要一招简单的借刀杀人,她便能轻而易举地除去那个眼中钉肉中刺,且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头上,想必再也没有比这更简单的法子了吧?
卢怜菡想罢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满意足地告退回房歇息去了。
而这头梨花山上石窟洞里,大伙儿还在为大战的宣布告捷而欢欣鼓舞着,任谁也不曾想到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危险却正悄悄降临他们这个偏远得几乎要被世人遗忘了的小村落。
是夜,花家众人在简陋的石洞里狠狠庆祝了一番后,草草收拾好行囊便甜甜入睡了,他们已准备好明儿天一亮便离开这个暗无天地的牢笼启程下山。
半夜时分,大伙儿正睡得朦朦胧胧间,忽然听到石洞外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此起彼伏,震动了整座山脉。大伙儿生生从睡梦中被惊醒了过来。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名守在密道口外的死士楚九就奔进来禀告道,“姑娘,大事儿不好了!山上闯进了好多蒙古鞑子,他们正朝密道这边涌过来了!”
“什么!蒙古鞑子?”花朵朵心头大惊,“他们不是被遣返蒙古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九面色紧绷,神情肃穆,“那些蒙古人不知哪儿打探来的消息,疯了般往山上涌来。依属下看来,他们好像是专门奔着姑娘来的。属下听到为首的蒙古鞑子说要活捉姑娘。”
大伙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了,听完楚九这话儿更是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李氏等几个柔弱的女人已吓得当场晕倒了过去。
云氏害怕地抓住花朵朵的手,忍不住悲从中来,“我苦命的闺女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眼看就要雨过天晴了,却又生生招来横祸,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走漏了消息啊?”说罢抱着花朵朵嘤嘤地哭了起来。
其余人也急得团团乱转,危难当头人人都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