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用惯了的,就跟着去那边,若是那边有更趁心的,就打发她回山上来,若是没趁心的,就留下她吧!”
宁小丹正担心自己去那边人生地不熟呢,听她替自己和呆瓜考虑周到,很是感谢。
“多谢大当家考虑周全,”她状似不经意问道:“大当家明天会送我们过去吧?”
虽说早知道冯银霜不会送,但她就是要故意问一问,因为从冯老爷子那里问不出什么消息来,宁小丹想从较善良的冯银霜身上找突破口。
冯银霜的眼神闪了闪,却很快恢复平静,笑着答道:“有三郞和三当家过去,我就不去了,眼见春耕开始,山上事务多。”
宁小丹自然没有放过她的表情,便故意皱眉叹气说道:“那还怎么办?本来我还指望着你送我们呢,他们两个男人,你家少主又是傻的,我一个女人极不方便啊!”
“不要紧,”冯银霜看了一眼呆瓜,笑着说道:“少主他虽然痴傻,却是极心疼你的,况且又有红叶陪着,主母自然不会受委屈。”
“你是真不能陪我们么?”宁小丹一脸的失望央求道:“春耕不是早吩咐下去了吗?此去用不了几天时间,误不了事!况且这山上就你跟我最要好,所以我想你送送我!”
宁小丹这是真心话,如果可以选择,她是宁愿选冯银霜而非金三郞和阿达送。
一来金三郞他们是男人,有个什么状况不方便;二来这些日子相处下去,她瞧出冯银霜是个爽快利落的人,她是真心想把她当朋友;三来她的功夫也最高,若是遇到朝廷派来的人,她更容易让自己和呆瓜化险为夷。
听她诉感情,冯银霜很高兴,但仍歉意说道:“真是去不了!主母放心去吧,等过了这一阵子,奴家就到襄阳看你!”
听她如此说,宁小丹不好再要求,便住了口,不过她也从冯银霜话里听出些蹊跷来。
冯银霜说春耕的事,她绝不相信,因为这山上的田地种得不多,都是自产自销,图吃个新鲜,冯银霜前段时间就安排下去了,还有什么好安排的?而且她对自己扯谎,定是有意想瞒她什么?
所以这山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冯银霜必须留在这山上,而且这事一定还跟冯老爷子爽快同意她下山有关。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
冯银霜走后,宁小丹想了半天,直到天黑上床,呆瓜又闹腾着要“大白馒头”时,她也没有想出答案来。
后来被呆瓜纠缠得心烦,她也无法再集中注意力想,于是就将此事搁在了一边。
管他什么事呢!她想:襄阳那边总是要去的,毕竟那边比这边好逃得多!
第二天一大早,宁小丹和呆瓜还没有起床,红叶便在门外催了,说大当家让早些起床,以便能够早行,免得路上引人注意。
宁小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金三郞说捉自己的皇榜没有撕,那自己便要小心一点。
于是她摇醒呆瓜,催促着他起床来,梳洗完毕,简单吃过早饭,便在红叶的带领下,去找冯银霜。
天刚蒙蒙亮,东方已发白,看得出今日是个出行天儿,不过春寒料峭,早上寒气却很重。
纵是如此,冯银霜和金三郞他们已经在山门内的场坝上等候着了,他们的旁边,停着四顶暖轿,十来个大汉站轿边等候着,等人一上轿,便开动。
一见这阵势,宁小丹更加感到奇怪,觉得冯银霜他们似乎很着急送自己和呆瓜走似的?
“主母快上轿吧,”冯银霜催促道:“今日只怕是个大晴天,趁着天凉好赶路,而且早上行人少,下轿上船时也清静得多!”
可能就是这两个原因吧?宁小丹想:这两日天气,虽说早上寒冷,但稍后太阳出来却又毒辣,安静呆着还好,若是做重体力,也是要出一身汗水的。
自己今天出门,虽然穿了男装,其余却未作任何伪装,有心之人应该一眼就认出她来,所以他们小心也不为过。
这样想着,宁小丹不再生疑,抬腿上了轿。
因为山路不好走,这轿子只能由一前一后两人抬着,所以并不大,一轿只能坐一人。
见宁小丹上了轿,金三郞便哄着呆瓜上了第二顶轿子,他自己坐了第三顶,红叶坐了第四顶,阿达走路,他脚力好。
随着冯银霜一声“起轿”,宁小丹感觉轿子被抬起来,然后稳当当朝山门外走去。
自己这是真要下山了?
宁小丹心中一阵激动,正谋划着到襄阳如何逃跑时,却突然听到山门方向有撕杀声传来。
她打起轿帘探出头,往山门方向看去,却只见冯银霜和阿达走在前头,这里并看不到山门那边的情况。
正疑惑间,便见一人匆匆跑过来,在带路的冯银霜耳边说了什么。
冯银霜听得脸色一变,转身大声吩咐几位轿夫道:“先不忙下山了,赶紧将轿子抬回寨子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