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为什么朱复在明知她不贞后还会要她,还将她呵在手心,爱在心里?
她可以做小,但要奉这个女人为主母,受她羞辱,她心不甘!
“怎么?不愿意?”宁小丹料到纪姝会有这反应,又撇嘴激将道:“以你的出身,当然不愿意给人做小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和朱复已经是夫妻了,还怀了他的孩子,怎么也是主母啊,你要嫁给他,说什么都只能做小了!”
“哼!怀了孩子又怎样?”纪姝怨毒地瞥了她的肚子一眼,冷笑说道:“不过苟合男女罢了,你们有三媒六聘么?朱公子的家人和长辈同意你们了么?哼,还自封主母,也不害臊!”
想到展雄授意自己设法取得朱复的欢心,让她怀上朱复的孩子,纪姝多少有了些底气,又指着宁小丹的肚子,不屑说道:“也不知这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呢,这就得意起来了?小心蹦得越高,摔得越重!”说完,她不再理宁小丹,转身走了。
与这yin/荡的妇人多说无益,总有一天她的朱哥哥会看穿她的真面目,不再要她,所以她纪姝还有的是机会!
看着纪姝离去,春草“呸”了一声,撇嘴骂道:“还口口声声骂人家,她才真不要脸呢!你跟朱公子感情好好儿的,她偏偏横插一脚,算什么事啊?我看她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她幸好朱公子是正经人!”
宁小丹笑了笑,说道:“别理她,咱们继续给孩子做衣服!”
她能做的都做了,纪姝偏要执迷不悟,也怪不得她了!
宁小丹说自己不会针线,春草和朱复起初都以为她不过是谦虚之词,但当他们看到宁小丹真正开始缝制婴儿小衣时,他们这才明白宁小丹对针线哪是不会,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姑娘你以前就没有碰过针线吧?”虽然已经亲自纠正过宁小丹拿针线的姿势了,但春草看着始终别扭。
“你说对了,还真没有拿过!”宁小丹小心将针刺入衣料里,笑着答道。
“你父母也不让你学学?”春草觉得不可思议,摇头叹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误了自己的孩子呢?真是糊途!”
女人不是都被要求“妇德、妇言、妇工、妇容”四德的么?宁姑娘的父母怎么就不怕他们的女儿嫁不出去?
“不学又如何?我这不也活得好好儿的么?”宁小丹笑着答道:“有银子就成,哪里买不到衣服?”
她这一说话分神,针尖扎在手指上,痛得她“咝”地轻呼了一声。
“不会就别做了!”朱复瞧得心疼,忙拉过她的手放进自己嘴里吮吸着。
春草忙别过脸去,心里想:也是,不学妇工又如何?宁姑娘这不是也被朱公子护在心尖上疼么?看来自己的爹妈以前都是骗自己的,说什么不学针线嫁不出去……她针线这么好,如今还不是将要呆在这宫里孑然一生?
倒春寒过去,冻过桐花,天气便一天天转暖了,衣衫也穿得渐渐薄起来。
宁小丹的腹部已隆起,衣衫一薄,便更显眼了。
每次纪姝看到她的肚子,眼里便闪过失落和惆怅,朱复对她,仍是冷淡;除了强了朱复,她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仍不见他对自己有多热情。
春草看着宁小丹的肚子渐渐长大,却满心欢喜,因为孩子的衣服鞋祙,都是她一针一线缝成,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着孩子穿上它们了。
此生再没有机会怀孩子,生孩子,现在能做婴儿衣物,陪着宁小丹体验着宝宝一天天的成长,她也知足了!
对于朱复和宁小丹来说,日子却过于平静,宫外几乎没什么让他们振奋的消息,好在两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也不着急。
如果能相守在一起,囚禁与这宫中又如何?当太监又如何?当吸血机又如何?哪里都是幸福天地!
这天夜里,却发生了一件事。
大约是戌亥时分,宁小丹和朱复被外面一阵打门声给惊醒。
“怎么了?”宁小丹疑惑问道:“是谁敢来这里打门?”
“不知道!”朱复披上衣衫,起来点了个火折子说道:“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宁小丹也想起来出去看看。
“这黑灯瞎火的,你大着肚子呢,就别去了!”朱复说道:“想来是有急事找英、霞两位姑娘的吧?我也只远远看看,若是冲撞了他们,只怕吃亏!”
宁小丹想想也是,反正都跟自己无关,去湊什么热闹,于是叮嘱朱复道:“那你小心点儿!”于是又躺下了。
朱复“嗯”了一声,举着火折子出去了。
屋外英、霞两位姑娘已经举着火把走向院门口,亮光随着朱复开门透进来划过帐顶,然后又随着朱复的关门而屋里恢复了黑暗,宁小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