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心想如果呆瓜真是小孩子的话,这柳如风还真是当父亲的料,懂得给孩子快乐和自由。
心里虽这样想,宁小丹却还是白了他一眼,撇嘴道:“懒得跟你说!”说完,她便去哄呆瓜回舱房换衣服,一是怕呆瓜真着凉,二也怕把别人的鱼玩死了,人家找她赔钱。
呆瓜却玩得正高兴,不愿离开,宁小丹只好哄道:“回去吃桂花糕,好不好?”
呆瓜这才依依不舍跟着宁小丹回舱房,柳如风闲闲跟在后头,问道:“你兄长从小就如此,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样?从小到大,你都这样哄着他么?”
“要你管!”宁小丹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白他一眼说道。
柳如风却不以为意,笑笑说道:“我看了尘大师的医术了得,如果是云兄是受刺激如此的,让他医医如何?”
宁小丹脚步顿了顿,嘴上却不屑说道:“和尚就给我治个晕船而已,你如何知道他医术了得了?”
其实她并不是单单不相信了尘的医术,她更担心呆瓜病好后的状况。
如果呆瓜恢复记忆了,会是什么样子?还会记得她么?又或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丢下她走了?
这两个结局,宁小丹都不想看到。
虽然有时候呆瓜确实是个包袱,可两人相处这么久下来,前世孤独的她早已将呆瓜当成自己的亲兄长,哪怕他呆傻一点儿,但她都不嫌弃,只要他永远这么不离不弃地跟着自己,她觉得那就是一种幸福!
可是自己这种不让他医治的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儿?
“你别瞧不起了尘大师的医术,”听柳如风说道:“在金陵的时候,我听说有很多得了绝症的人去求他,他号一碗水或开出个药方来,治好了不少人呢!”
“那他分明是靠医术治人嘛,你们还将他吹得那么神?”宁小丹说道。
宁小丹想起梅溪渡客栈的那个掌柜来,心想了尘是不是看出这掌柜有什么病,帮他治好了,所以人家才恭敬给出了五十两?
“也不全是治病,”柳如风不服气说道:“了尘大师其他方面也很了得!”
“你就替他吹吧!”宁小丹白他一眼,心想有机会得问一问那和尚,他是怎么推理出那失踪的媳妇儿是被骗到上游去的?还有,他又如何没见过自己的面,却猜出自己是女人?不然这柳如风天天在自己面前灌**汤,自己说不定也快将这了尘当活菩萨了!
“唉,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柳如风叹着气走了。
宁小丹冲他背影撇了撇嘴,心想这古人还真是迷信,不过了尘也确实有些手段!
接下来的几天,宁小丹再也不晕船,天天都生龙活虎的,不知不觉便到了商船要去的目的地,淮安。
船靠岸,正是黄昏时分,宁小丹几人下船来,准备去寻个客栈食宿,明日再另寻船只北上。
柳如风是个贪图享受的,下了船便往繁华地段钻,专找那豪华客栈住宿,最后决定在全淮安最高档的“瑞祥客栈”住下。
站在瑞祥客栈门口,宁小丹看着那金碧辉煌的装饰,很是不满,说道:“这客栈还能住人么?装修搞得如此隆重,钱还不是在顾客身上剐回去,咱们寻个便宜一点儿的客栈住吧!”
在她看来,客栈嘛,有舒适的床、整洁铺被,滚烫的热水就够了,何必非要住这么好的地方?又不是银子多得花不完!
“使不得!”柳如风却拦住她,笑着说道:“这几天都在船上摇来晃去,木榻也硬得硌背,吃得也不好,辛苦了这一阵,总得享受一回吧,不然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你要享受你享受得了,我们另找间住下!”宁小丹说着便要走。
“哎,别这样好不好?”柳如风拉住她,央求道:“咱们可是一伙儿的,哪有分成两拨住的?”
宁小丹正要开口拒绝,突然又听到“让道,让道”的吆喝声,她转头一看,居然又是那些押送叛贼小孩子进宫的马车队。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听柳如风在她身边感叹说道。
宁小丹不说话,看着那些马车一一靠边停下来,然后带头的官兵进瑞祥客栈定房间。
“好吧,我们就住这儿了!”宁小丹转头冲柳如风说道:“不过记得你自己房钱自己出!”
“你什么时候替我开过房钱的?”柳如风不满抱怨道。
“在镇江我不是请你吃过早饭的么?”宁小丹一边说着,一边往客栈里走。
“就那一顿饭你也好意思提?”柳如风颇为不满,跟在她后头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