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宁小丹一听,心想:原本他根本没有注意,那车分明就从我们眼皮子底下经过,如果真是熟人,他断然不会如此,想是那少女认错人了。
于是她随手一指,说道:“刚才那挂着布帘子的那辆车!”
朱复“哦”了一声,摇头说道:“你说那掀起布帘的姑娘啊?为兄不认识她啊,丹弟怎么有这一问?”
“哦……”宁小丹忙笑着答道:“我见她看你,就随便问问而已!”
朱复笑道:“我也见她看你呢!”笑完,他却又迅速沉下脸去,看着快过完的车队轻轻叹道:“如果真是认识的人倒好了,这样也算有个理由……”
“主子……”展谓在他身后按着剑,暗示着什么。
朱复头也不回,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回天无力,何必又图增杀戮!唉……我们走吧!”说完,他便带头向前走去。
一路行去,朱复的情绪不再似先前那样轻松自在,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和不开心。
宁小丹虽然从刚才他和展谓的对话中猜出几分原因,却不知详情,所以也不知怎样安慰他,只捡了一些笑话说个不停。
不过此举似乎对朱复的帮助并不是很大,他只勉强笑笑,兴致仍是高不起来,反倒便宜了柳如风那厮,一路笑个不停,偏偏他又是个“一笑百媚生”的那种帅哥,因而惹得路人侧目不已。
好在快到秦淮河边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柳如风的光彩也隐藏了大半在黑夜之中。
十里秦淮河,却反将黑暗给吞没了,只见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来人往,好一派歌舞升平,笙歌彻夜的繁华景象。
这个时候,朱复的情绪才稍稍被调动起来。
“快走快走!”柳如风兴奋地催促道:“我们先去‘横行天下’吃个全蟹宴,然后再去‘天香楼’听听小曲儿,到时若还不尽兴,最后咱们再泛舟河上,吟诗作对喝小酒!”
柳如风打的如意算盘,他想先在全蟹宴上将宁小丹等人灌醉,然后再去“天香楼”找两个妓女,让她们检查检查那宁小丹是男是女,假如此举成功,能一辩宁小丹雌雄,那他就真请大家泛舟河上,好好儿吟诗喝酒。
但假若此举不成功,他便在泛舟时使点手段,让宁小丹跌下湖去,然后他去救他,最后水到渠成辨他雄雌。
宁小丹和展谓哪知他深意,都拍手说好,朱复却笑着问道:“柳兄读书人,难道不去夫子庙和贡院看看?”
柳如风愣了愣,笑道:“对,还有乌衣巷呢,这些都当然要去,不过今夜定是玩不过来,咱们明天去吧!”
朱复笑道:“那好,明夜就由为兄掏腰包,咱们再来玩个痛快!”
柳如风连连说好,带着大家来到酒楼前面。
“到了,就是这里!”他笑着说道:“这里的螃蟹最肥美,菊花酒也是上好。”
宁小丹抬头一看,只见那门坊着写着“横行天下”四个大字,旁边的幌子上画了一只大阐蟹,下面吊了向个象酒壶一样的装饰小件儿。
“‘横行天下’,这酒楼名字起得倒有几分水里呆霸王的气势!”朱复看着那牌匾笑道。
“几位客官里面请!”一个伙计迎上来问道。
柳如风问道:“今夜有座吧?”
“有有有,几位客官来得正好!”那伙计笑道:“今夜可是最后一夜收现成客人了,从明夜开始,咱们酒楼就已经被预订排满了!”
“那真是太好了!”柳如风笑着说道。
四人跟着伙计进了酒楼,上了二层,找了个临河的位置坐下来,伙计便开始喊菜了。
“全蟹宴一桌,赠菊花酒一大壶,时令小菜几碟!”
很快,吃蟹的小捶,挖肉勺,银针等等工具每人面前摆了一套,然后是供蘸食的酱碗,最后上酒,上煎、炸、烹、蒸的各种蟹,于是几人说笑着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