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地就想象只赖皮狗儿一样一直这样腻在她的怀里不再起身。
“现在他痂熟将落,外露部分已无毒性,所以细心帮着洗发沐浴都是可以的,只要不碰到痂壳即可。”,曼云语柔声轻,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一点点拭干了萧泓的长发。
在齐衡的帮助下将萧泓扶移到榻上,曼云才又伸手将他面上的纱巾轻揭了几层,只余下最底敷了淡绿色药膏的一层药膜。
“可……小于姑娘为何要在六公子痂落前进行清洁?实际等两日痂落之后再洗理也对病人也应当无碍吧?”,担着监视之职的齐衡疑惑相问,不为职责,只为好学。萧泽为他引见仍介绍了曼云是小鱼姑娘,而他现在直当了曼云是姓于的。
无意之间,周曼云又多出了个古怪身份。
不过是假公济私想对他好一些,不容他拒绝的好。甚至为此,她为他下了更强化了药性的醉倚香,让他无力反抗。
曼云淡淡一笑,圆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信口扯谎道:“单只赤蛛毒自然无碍,但我们不是要先解影蛊?影蛊身轻好洁,自然是要如此。”
“这种无关紧要的蛊不是应该留在最后解吗?”,隐隐发颤的声音从榻上响了起来,萧泓微睁开的双眸透出了些不舍的惶恐。
“我答应过萧世子毒消债清!要解自然就是要全解,从易到难总是更好些。”
曼云环顾了下四周,身边好学的齐衡,还有帐中象一排影子一样立着的八九个侍卫,原本辗转在舌尖的温柔话语一出口就转成了清冷。
“随你!”,狠咒一声,萧泓将脸扭到了一边,可不过一会儿,又在齐衡的低呼声中,再扭回头定定地盯住了周曼云。
水晶盂上空,一把银质小刀轻割过了曼云的食指,一滴鲜血直滴在盂底缓慢淌开。随着血开,一只细小如蚋的白色虫子渐振开了双翅。
透明翅膀鼓动的频率由缓到急,渐渐地让人无法看清,快捷地扇动出只有同类才能听到的嗡响。
萧泓的左手一把被曼云抄起,一根银针直刺向他食指的小小鼓包,挤出的一滴鲜血啪嗒落在了盂底。
血液相融,从血中挣翅立起的是只跟前只小虫子一模一样的小虫子,不过通体皆黑。
双虫翅须轻动,又由急而缓,最后渐停了翅动,虫身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水晶制的盂盖迅速地被合上,牢牢扣死。怀抱着虫盂的齐衡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腆着脸向曼云求道:“居然是活着的影蛊,而且它们相聚交尾,应当可以产下新的影蛊幼虫来。小于姑娘,可否割爱就把……把这一对送给在下?”
不具毒性只为寻踪的影蛊,虽在大部分毒家眼里形同鸡肋,但却难养非常,特别是虫卵更如芥子,常常得而误失。但对随身携毒的银子直接识带却毫无困难。
周曼云笑着应下,倒是又细交待了齐衡一些要注意的禁忌。
那副云淡风清,无所挂碍的神情,最是令人厌恶!萧泓盯着齐衡按着曼云交待用纯黑绡纱笼起了盂盆,愤恼地屈起了还在隐隐生痛的食指。
“今日……第二日的解毒就先如此。待明日辰时过,先解笑独眠,然后检视他体内原带的那个不知名的yin蛊状态,最迟在子时前帮他解尽蛊毒。而子时后,他脸上的赤蛛毒也就可以落痂了,那时烦齐大夫帮他处置,再解了醉倚香……我这样并不算违与萧世子的三日之约吧?”
曼云笑语盈盈地相询,拿人手短的齐衡抱着装着影蛊的水晶盂频频点头。
“我不需要!”,一声怒吼从侧旁的榻上响了起来,萧泓赤目带火,几欲从眼眶中迸了出来。
他身上的牛筋绳已尽解,但是该死的女人又说服了齐衡和大哥,给他用了种让人手软脚软的新毒,让他虽得自由但孱弱得抬手抬脚都需人相帮,如若不然,他现在就会冲身而起,将没心没肺的周曼云撕碎了。
在行宫里自己中过的醉倚香,用在萧泓身上是重新加强了效力的,为的就是怕他挣腾。周曼云抿嘴一笑,对齐衡道:“还烦齐大夫将安排通知世子,明日好做准备。”
“齐大夫!你去跟大哥讲,让这个该死的女人滚,现在就滚!笑独眠的解药,大哥那里就有,而女人……你让大哥随意给我找个山野村姑、青楼伎子。随意!什么样的都好!明日之后,我必三书六礼娶了那人为我嫡妻,也绝不让眼前这个恶妇碰我分毫!”
毒消债清!解完毒就要转身离开的女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萧泓怒瞪着一步步缓缓行到榻边的曼云,愤恨地咬牙道:“我要娶妻,明日就娶!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但只除了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