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了自己的腹部。此前与道士对话有约,同意眼合一,有疑合二,不许则不动。
果然!周曼云拉住了娘亲的手,代问着,“确定不会伤着胎儿?也不会伤着初生的孩子。”。小手上压着重量微微一紧,她明白自己没问错。天下娘心同,曼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前世也曾为母的经历。
“肯定不会!孩子出生后的三滴血,我也会慎取,不会有任何损伤。”
杜氏的眼皮又是轻合两下。周曼云迟疑了下,问道:“这药,此前有人用过吗?”
“有!”,道士轻轻一笑,实话实说道:“当年我娘就是用了这药生下的我。”
杜氏的眼皮快速地合了一下。
娘居然这么快地就同意了!
周曼云抬起头,紧紧地盯上了道士的双眼,“那,那你娘呢?她现在还在吗?如果……”
“她死了……不过与药无关,她在我五岁的时候,死于……死于火灾。”
周曼云呆住了,好半响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干瘪瘪的“抱歉!”
杯盏里用水调好的“金鸦暖”,象是黑色的墨汁,乌黑一片,半点金色欠奉。
一只苇管被虚言递给到了周曼云的眼前,示意着她立刻给杜氏喂药。
“我来吧!”,小满和白露异口同声,也几乎同时地想伸手抢活。
“小孩气清。何况血亲哺饮,效果更佳!”,虚言的提示又一下子让两只手先后地缩了回去。
骗人!这句肯定是骗人的!这药有毒,他怕她们误服而已!
周曼云手持着药盏,狠狠地瞪了道士一眼,刚才因为道士眼中暗闪泪花而涌起的内疚消失无踪。
“真能用?”,不敢让娘亲和身边几个生疑,周曼云对道士作着口形确认。
“我娘当年也是受了重伤,最后才选择服用此药,虽说困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感觉不算好,但我生下来很是康健,听师傅讲足有七斤六两……”,虚言道士没理小姑娘的挤眉弄眼,坐在杜氏的身边娓娓讲着故事,气定神闲。
杜氏眼中希冀的光俞发浓了。
周曼云手臂上环着的银子紧了紧。她低下头慢慢的吸起一管药液,凑在了杜氏的唇边,缓缓吹药而入……
药见效很快,大约一刻钟之后,杜氏就渐渐地沉睡了过去。
试试娘亲的鼻息,松了一口气的周曼云呆看道士再次将一根根的蝎尾针拔出,收进随身腰囊,再合拢了药箱,直到见他欲走,才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去,抓住了道士的后襟。
借着廊柱遮挡,一只小手平平地向道士摊开,不依不饶。
“最后一颗!”,同样的一粒金鸦暖被倒在了周曼云的掌心,道士露出了一脸心疼,“一粒何止万金,就被你糟践了!”
味道有些酸涩,服用之后感觉到的气息……
“你们家姑娘累趴了,抱她睡去吧!”,道士的声飘渺非常,周曼云感觉自己被他凌空抱起,递到了白露的怀里。
明明知道自己醒着,但手脚却动不了!周曼云为防惊着白露,索性闭紧了眼。
等白露几人收拾停当,本以为睡着的周曼云又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了身子,扯着她们直问自己睡了多久。
大约一刻?周曼云听到回答后,皱起了眉头。此前服用苦玄的感觉轻微,可吃了玉燕光就有些酒醉上头的眩,当时好象自己有胡言胡语一通又晕过去了一阵儿,但时间也不算长,这个金鸦暖却是让自己的四肢失去了一刻的行动自如。
金鸦暖的毒性确实诡异,散四骸,令人手脚麻痹,却又有一股暖气紧紧围住胎宫。照此看来,道士所说应当是属实的,只是亲身历毒的人是不是他,还有待考证。
周曼云撇了撇嘴,又突然心下一凛地绷紧了嘴角。
所谓的百毒不侵也是有缺陷的,服毒之后视毒轻重会有一段时间的迟滞,如果这段时间要有人害自己,该怎么办?一刻之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要命了。
“你能保护我吗?”,周曼云轻轻地叹了口气,悄声贴着自己的手臂问向了又咬了她一口的银子。
蛇声咝咝,响得极轻,完全淹没在窗外传来的脚步嘈杂中。
“白露!”,随着拍门声而入是高氏身边的丫鬟明霞。
她微红着脸颊,轻喘着气,扯着白露的袖求恳着:“白露,你能去请虚言道长帮王姨娘看看吗?她的胎儿寤生,我们奶奶让我过来……”
此前虚言对银霞袖手时托词,他是曼云请来的,并没几人当真。大家伙儿都当跟着杜玄霜他们一起出现的虚言是杜家那几个再有请了来的,更有甚者,直接就将虚言算成了杜家人,而且佐证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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