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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茶寮坐下,玉瑾然就迫不及待的冲着杨逸杰拍桌子:“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爷要休了她!”
杨逸杰别看是文人一个,横起来那也气势不弱,同样怒气冲冲的回了一句:“昨儿若兮不是都自请下堂了么?你直接签字就成!就你这样,我女儿能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停停停!”游冥揉着额头叫了停:“本殿下算是听懂你们的意思了!你个想休妻,一个自请下堂,说来倒是挺好的,可你们似乎忘记了,嘉义侯的婚事是圣上赐婚,岂能容你们说怎样就怎样的!”
“圣上不是说若兮贤良淑德堪为良配吗?嘉义侯当初要娶若兮是怎么说来着?可才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小子就弄了个庶子和姨娘在府上,那丫鬟就以为生了个儿子竟然凭着丫鬟出身想鸠占鹊巢!难道这不是欺负我女儿生不出嫡子吗?”杨逸杰痛心疾首的说道,可以想象他那性子隐忍却坚定的女儿心里是怎么个难受法。
杨思睿也不甘示弱的补充道:“这还不够!明知我杨家家训,他玉瑾然还妄图左拥右抱,人家和离书都还没到手,他都已经许人家登堂入室了,要是我姐姐不知趣的自请下堂,难道真的要等到一纸休书吗?是她把我姐姐气走的,让他还我家姐姐来。”
玉瑾然对杨逸杰父子俩说的这两条的确有愧在心,可是……“她不是都跟着段皓庭私奔了吗,爷都还没给她休书,这不是给爷脸上抹黑吗?”
“呸!”杨思睿气得一撸袖子站了起来,“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耻,我姐姐才没跟人私奔呢,她是……”
杨思睿正要说出杨若兮下落,那厢杨逸杰却是伸手一摁将他压了下来,斜睨着玉瑾然道:“好吧,就算是若兮与人私奔了吧,烦请嘉义侯在小女自请下堂的文书上签字或是另外出具休书一封,侯府地位太高,本御史高攀不上。”
也只有杨逸杰这样的父亲敢于拿自家女儿的名声就赌一封休书,至少,杨若兮本人不在京城,不管什么风言风语相信他封锁得当都不会传到她耳朵里去的。
嘭——
游冥重重的拍了桌子一掌,脸上的温和被薄怒取代,左右扫了一眼因为他此举被吓得忘记语言的诸人:“你们是视本殿下为无无物吗?圣上赐婚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还要本殿下说几遍。”
艾敬轩摸了摸下巴,呵呵打着圆场:“这不是几位吵得太投入了么。”
“太子殿下,下官无意欺君罔上。”杨逸杰冲着京城方向拱拱手,就在游冥松了一口气之时他却是话锋一转:“圣上赐婚之际并未强调不能和离、休妻、自请下堂,想必是体谅微臣家规难违。小女能够因为被人夺了丈夫和离一次,那就能再来第二次,嘉义侯身高权重本就不是臣等这样的家世高攀得上的,如今小女自请下堂,嘉义侯定当择一门当户对良配成婚,还请莫要多做纠缠。”
“就是,舍不得就舍不得嘛,还非要给我姐安个私奔的罪名;还死皮赖脸的想要我家把我姐交出来!”杨思睿在一旁小声的嘀咕道,成功的戳中玉瑾然的死穴。
受不了别人激的玉瑾然立马跳了起来:“谁舍不得了!谁死皮赖脸了!她要走便走,爷可不稀罕。”
“正是,我可是听说了昨儿彩蝶郡主都上门示好了,说不定要不了几日,从穆府和离出府的彩蝶郡主就能风光大嫁入嘉义侯府。也难怪玉少对拆散穆二公子和彩蝶郡主之事上不遗余力,原来在这等着呢。”杨思睿吊儿郎当的挑眉嗤道,直刺得不善言辞的玉瑾然面红脖子粗偏偏找不着理由来反驳,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差点憋死他。
“行了,这事情暂且莫要声张,也别提什么下堂不下堂的;本殿下这就进宫禀明圣上和两位母后,看她们怎么说;彩蝶毕竟还是人家穆家二奶奶,闲话就别讲了。”游冥揉着眉心干脆闪人,他估计宫里那几位听到消息后定然也会说上一句不管玉瑾然的事儿了,像是管了哪一件都自讨苦吃似的。
艾敬轩生怕玉瑾然继续和杨逸杰父子杠上,心底也好奇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扯了不甘不愿的玉瑾然给杨逸杰父子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留下杨逸杰父子二人在茶寮相对而坐。
刚才都还怒气冲冲的父子俩此时却是一脸的悠闲,杨逸杰还招手唤了店家送上两份早点,优雅又惬意的用起了饭。
“爹,玉少会按照你猜想的那样做吗?”杨思睿虽然也吃着早点,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担忧,仔细看还有一丝同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