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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今日上门道贺怎的不见你带着新收的孙子孙女?”她也是听说金夫人那日说给杨若兮请封的事情并未实现,现在又独自过府道贺,该不会是后悔收留了那弃妇,想要交好逍遥王府了吧?
金夫人正和开国侯夫人说着杨若兮教授的一些保养知识,不想她还没开始发难,人家倒是找上门来了,当下冷冷一笑,“我那孙子孙女成才,都闲不下来,思睿如今做着枢密院承旨,整日忙得不见踪影;若兮在府里当大小姐也闲不住,和我这妹子家孙子艾敬轩在十字街口鼓捣了一家天意珠宝店,正忙得不可开交;倒是丢了老身一个人无聊得紧。这不?这月京城里的喜宴着实多,老身干脆挨家挨户凑个热闹。”
此话一出,屋内的夫人小姐们不禁齐齐惊呼起来,她们当中不少人知道天意珠宝店,也知道开业时有个什么“剪彩”便有金夫人和开国侯参加,却是不知道那铺子赫尔金夫人关系如此紧密?当下便有坐在对面的赵夫人眼前一亮:
“金夫人说天意珠宝店是您二位家里人开的?昨日我那孙女也恰逢其会和她娘亲去了珠宝店看了一遭,她闺名‘蝉’,看上了一套青玉蝉首饰,又看上了一尊琥珀蝉摆件;偏巧昨日出门娘俩身上没带多少现银,只能买其中一样,我那孙女也是个没主意的,左边看一下,右边看一下犹豫不决;谁知道就是这么一犹豫,两样都给别人买走了;气得她呀,一路哭着回府的,今日眼睛还肿着,不然也该跟着我出来凑凑热闹了。我啊,膝下孙子倒是不少,孙女却只这么一个,蝉儿从小养在我身边,十四五岁眼看就要成别家的了,我怎么忍心看着她这么这么伤心,今日算是豁出老脸求金夫人和艾老夫人赏个薄面,能不能店里的匠人给蝉儿原样打制这两样出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金夫人和艾老夫人怎么会拒绝,金夫人还未说话,艾老夫人已是摆了摆手:“我那孙子只是在珠宝店玩玩罢了,倒是你多求求金夫人,从内务府出来的两位大匠师的卖身契都放在她孙女手里。”
金夫人也不推诿,笑呵呵的应了下来:“要是赵夫人不嫌弃,参加了婚宴后咱们就去珠宝店,看在老身的薄面上他们就是推了别人订货的也要帮着赶工出来的。”
“我也想去瞧瞧!昨儿夫君回府后对云大人手里的那个笔筒赞不绝口,不如今日去买了送他。”钱夫人也不甘示弱的大嗓门的跟进。
世人皆有从众心理,见德高望重的两位夫人首先开口,后面的孙夫人、李夫人、周夫人、吴夫人什么的也都一一响应,讨论声益见增大,一时间倒是将主人家给晾在了一边。
担心金夫人怪罪大太太迁怒穆府的艾氏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窥见穆老太太强笑的老脸和大太太带着茫然的表情解气不已,你不是想别人都围着你转么?你一句话倒是成全了别人。
那厢的金夫人更是顺着众人的话大大的将杨若兮夸赞了一回,众人即使不认识杨若兮何许人也,但听说是即将回京的御史中丞杨逸杰的女儿,今科状元杨思睿的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跟着奉承几句;当中一位郑夫人乃是侍御史知杂事夫人,杨逸杰可算是她家夫君的直属上司,昨日凑巧见了杨若兮姐弟一面,那奉承夸奖的话滔滔不绝信手拈来,直听得没见过杨若兮姐弟的众家夫人好奇不已。
穆清风领着洛千蝶跨过院中吵吵嚷嚷的贺客夫人进到正厅便听得这位郑夫人正比手画脚的形容着杨若兮在拍卖会场的表现,声音不自觉的高亢激昂:
“你们是不知道,杨小姐单单是往那边一站,满场几百号人愣是被她的气定神闲所镇住了!她也不像一般的闺阁女子扭扭捏捏,更没有半丝抛头露面的烟视媚行,就如那空谷幽兰独自高悬崖顶,让人望之兴叹!现在想来,真的不愧是金夫人看重的孙女、不愧出自三代状元、一门四进士的杨府啊。”
不管她是真的如此高看杨若兮还是有心在人前帮家里夫君站好队伍,最终都引得正厅内两桌老中小夫人们全部的注意力,就连穆老太太和大太太也不例外,只是这两人的心思有些复杂,让人难以赘述。
因此穆清风和洛千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发现,洛千蝶不禁很是后悔因为闻不惯媒婆身上浓重的低廉脂粉味将她给留在了外面,否则有个报门的哪儿来如此尴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