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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铺子干什么?一点儿也不好玩。再说了,我就算去不了战场也不能经商的。”本来眉飞色舞的家伙一下子神色黯淡了几分,看来他也并不是全然的无忧无虑、为所欲为。
“ 玉少,你的银钱想必都是别人的手送到你手中的吧?你想,要是有一天别人给你钱的时候你直接重新把钱扔到他手中,还可以挺起腰杆对他说‘爷自己能挣钱,不稀罕你给爷了;想想都解气。而且我也没让玉少你去经商啊!不是有我在吗?你只需要时不时的来看着点就好!”为了生意上的顺风顺水,段皓庭自然不遗余力的忽悠着玉瑾然。
“这样啊?”玉瑾然神色茫然,“你是把爷当朋友才说这么多的,爷爷不能辜负了你的苦心!爷知道,做生意是要本钱的,一万两够不够?爷回去取。”
“……”段皓庭无语,翘脚街那个地方一万两能买多少铺子了?靠近东市那边都得买到半边街了吧。不过事实证明,这位玉少还真是慷慨!
杨若兮觉得今日连着遇上两位慷慨之人还真是有些相同,不过比起玉瑾然那种败家子没脑子的“广哥”来,艾敬轩这种慷慨就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看着景春放在桌上的三截断裂手镯,杨若兮在心里已是有了数十个重塑的方案,还没仔细看过定下方案艾敬轩便大方的许诺,只要映月斋能让玉镯“重焕生机”,他愿意出白银一千两,折合黄金都是十两了!
不过首饰行业本就处处充满暴利,杨若兮没有被这价格冲晕头脑,而是一言不发的伸手拿过用一方锦帕包裹的碧玉手镯,想看看断裂处的纹路以丰富脑海里的设想。
可手镯刚刚一入手,杨若兮便眉心一蹙:这支碧玉手镯放在桌上在阳光照耀下尚不觉得,可入手后能看出玉质质地只能算是一般,且没有长长佩戴所该有的莹润,最重要的是,这断口处微微泛白,新鲜得紧,倒像是断裂不会超过一天的样子。
“穆家二嫂是否看出了什么?”艾敬轩敏感的瞧见杨若兮皱眉,说真的,他从看清杨若兮的长相开始就为她感到惋惜,如此清丽佳人却有那么世俗的一个夫君,且听胡捕头的意思,穆家那摊子事情也麻烦得紧;不过回头一想,哪家府上没有这样那样的龌龊事。
杨若兮觉着,这位艾公子和玉瑾然不愧是一脉相承的表亲,这位虽不是“广哥”,但也好不了多少?这玉镯分明就是今日让景春回府后弄断了带来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转念一想,管他的,有钱赚就好!
“艾公子,且容我带着玉镯去找毛师傅商量一番。”忍住立刻从珠宝店里调出纸笔画式样的想法,杨若兮又问了一番诸如镯子的主人年龄几何,平日里有何偏爱之类的话来。这才一路下了三楼去内院找到正坐在一处不知道说着什么的毛师傅一行,有小毛头在,秦妈妈和阿翠倒也没多少不自在,见了杨若兮下来,秦妈妈两三步上前握了她的手,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二奶奶,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这两间铺子就保不住了。这下子,看二爷回去怎么收拾吴氏那个无法无天的贱人。”
“秦妈妈莫伤心,”杨若兮扶了她,冲着阿翠和小毛头使了个眼色,“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让阿翠带你去找点热水洗一洗。”
“秦妈妈,也带小毛头去,小毛头也要洗洗干净。”小毛头笑着拉了秦妈妈另外一只手,由不得她不周。
杨若兮悄悄对小毛头比了个大拇指,惹得小毛头笑弯了眉眼,蹦蹦跳跳着追着阿翠往天井另一端的水井走去,杨若兮又吩咐阿贵道:“你去请杨大掌柜进来吧。”
“小姐是要给老奴说什么?”毛师傅见阿贵拐进了前厅,呵呵笑着问道。
“毛师傅别自谦,我可是不会收你和小毛头为奴的。不过要请你们二位在映月斋工作,既是当班的大师傅又是映月斋的总管事!平日里和小毛头就住在映月斋里,也帮着我看着点铺子,除了一日三餐、一季两套衣裳之外,你一个月五十两月银;小毛头先拿着学徒一月一两银子的生活补贴。”杨若兮长话短说,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个清楚;按照如今的市价,小毛头的这份工资都能在布衣巷草草过上一个月了,而布衣巷那个不小的四合院总价也不过二百两银子,这份工资可算是丰厚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