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扔进垃圾桶里,问道:“哪个朋友?”
第三天下午,谢览在机场见到了景梁丘的那位朋友。
大学同学,同专业同宿舍,上下铺,好基友,富二代,学完表演,又去欧洲学戏剧文学,上个月刚回国,不愁吃穿,也不忙着工作,正满天满地地瞎转悠。等人的这三天,谢览跟查户口一样,把那人祖宗十八代都盘问了个遍,问完他这心里有点儿犯嘀咕,也说不上哪儿不对,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接到了那朋友,景梁丘左手搂着谢览腰,右手跟那人哥俩好似的碰了碰拳头,介绍道:“我爱人,谢览。我朋友,王焉知。”
谢览笑道:“你好你好。”
王焉知热情道:“久仰久仰。”
景梁丘搂着谢览,跟王焉知并排着往外走。
景梁丘问道:“你怎么想到回来了?你那朋友呢?”
王焉知郁闷道:“分了。”
景梁丘:“怎么地?”
王焉知含糊道:“吵架。”
谢览插嘴道:“女朋友?下点儿功夫追回来啊。”
王焉知越过景梁丘,对谢览绽开个意味不明的笑:“男朋友。”
谢览:“……”
景梁丘去取车,谢览和王焉知在路边等他。
谢览试探道:“你跟梁丘认识挺久了?”
王焉知看了眼谢览,笑道:“那是,五六年的交情了。”说完捏了个兰花指,抬手理了理头发。
王焉知是一跟景梁丘差不多的大高个儿,比谢览还要高一头。谢览将将一米八出头,景梁丘则是吊在一米八的尾巴上,况且王焉知还比谢览壮实些,身上肌肉块块分明。明明挺英俊一人,高高大大挺顺溜的,非要做出个扭扭捏捏的神态,再捏个兰花指,让人看着就觉得牙碜。
谢览一时有点儿摸不清这人的路数,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熊受?
他脑海里正万马奔腾呢,景梁丘开着车过来了。谢览上去把景梁丘换到副驾,开车直奔预定好的中餐馆。景梁丘之前一直说不会开车,可是谢览有天找东西,一不小心把景梁丘的驾驶本儿翻出来了,立刻就炸了窝了。买了副情趣手铐,趁他不备,把他拷在床头,然后拿着个小竹枝子对景梁丘的小丁丁严刑拷打,耗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撬开了他的嘴。谢览还以为有什么家毁人亡的童年阴影呢,结果就是景梁丘在美国开车的时候,撞上了两只突然蹿上高速的野鹿,一只怀着孕的鹿妈妈,一只萌萌哒小鹿,反正现场比较血肉模糊,后来他就不大愿意开车了。谢览简直啼笑皆非,也不知该夸他心地善良,还是该骂他小题大做。景梁丘看着还挺委屈的,谢览抱着他亲了好几下,又给他口了出来,这才作罢。后来谢览有意识地引导他重新适应,就把取车停车等活儿交给他。
到了中餐馆,上了一桌子菜,景梁丘跟王焉知喝着小酒,忆往昔峥嵘岁月。
俩人从隔壁寝室减肥成功的小胖,聊到傍上某影视公司大股东,如今火得一塌糊涂的某师姐。
王焉知吃了一筷子清炒蟹,笑道:“当初那土豪拿着一沓子剧本来找你,你要是应了,现在不比她火?”
说完,还趁着景梁丘没注意,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谢览一眼。
谢览一听他这话,头皮就有点儿发麻。他一直不敢跟景梁丘提这茬儿,主要是因为当初那助理告诉他,景梁丘对那事儿表现得比较反感。不过谢览也不是吃素的,他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是脸上仍然保持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景梁丘倒是没接他茬儿,骂了句:“喝多了吧你。”
王焉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吃了一筷子清炒蟹。
又吃了一会儿,景梁丘去了卫生间,谢览跟王焉知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一番。
王焉知喝了杯酒,看了看门口,往椅背上一靠,笑道:“谢董,又不是头一回联系,你跟我客气什么,当初你差人送来的那沓剧本,还是我替梁丘扔垃圾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