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小康之家。而且这柳氏看起来虽是泼辣却是精明不足,最好相处。这美娘虽然没受过甚么教养,却在家里学了一手好厨艺,而且据听说还会打豆腐做凉粉。那沈家虽是得了张家资助,可是近几年来为了供养馆中几个学子读书却是一年不如一年。眼看着便是吃老本,要到山穷水尽这一步。虽是能依靠着张家,可是却总不能时刻要求张家救助吧。再说这沈芳又不是长子,不必依靠着他支立门庭,娶一个三等户做妻子也无甚大碍。
若是这美娘嫁过去,与张家有了亲不说,还能名正言顺得了张家资助。而且这小娘子还有门小手艺,将来开个小铺子或是弄一个小作坊,只怕这沈家一门都要靠这邹家大姐呢。自家这几年,孩子们随着沈嘉生读书也是耗费了他不少的心思,若是能帮他家说成这桩好媒,自己也是做了一桩功德,在孩子们面前也好交待。
想到此处,便定了要把这桩媒缘说成的心。
看到柳氏和黄丽娘低头不语,她虽是想说成这桩媒,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与美娘和邹晨说笑。她巧舌如簧,一会便把美娘和邹晨逗得笑了起来,就连小七这个听不大懂的看着她也是一脸仰慕。
柳氏看到鲁妈妈在和孩子们说话,便悄悄拉了黄丽娘到一旁商议,两人商议的结果竟然是不谋而合,都愿意去见见这位沈芳,定下了主意后,便回到廊下,重新跪坐。
鲁妈妈看到她们商议完毕后便面带笑容地等着她们先说话。
柳氏将案几前的果子往鲁妈妈身边推了推,“鲁妈妈,您尝尝这个,这是桃花酥。……那个,我和三娘子商议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我们无法做主,得等到家主归家,鲁妈妈您看?……”
鲁妈妈得了这话,便知已经是差不离了,便笑着拿起一块桃花酥尝了一口。
黄丽娘说道:“我家家主去送官媒刘妈妈了,到了下午想必便回来了?”
鲁妈妈又和她们说了一会闲话,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提出要告辞。柳氏和黄丽娘劝她留下吃一顿饭,也好尽尽地主之谊,一会等到家主归家之后,再细细商议。鲁妈妈也是一心想说成这个媒,再加上也对美娘的厨艺有几分好奇,便假意推辞了一番留了下来。
中午饭,是美娘与邹晨掌勺。正好昨天剩下的还有一条活鱼,半只鸡,半只兔子。于是便就着这些剩下的食材做了几道菜,鲁妈妈吃了以后连声叫好,对那道鲜活鱼大加赞扬,又把美娘夸赞了一通,美娘直听得脸色红红低下头去。
待到吃完了饭,鲁妈妈又强打起精神陪着柳氏和黄丽娘说着玩笑话。柳氏和黄丽娘乃是正经妇人,平时所接触的无非是一些粗野乡妇,哪里是一位媒婆的对手。这鲁妈妈三言两语便说得柳氏和黄丽娘引为知已,只恨不得把一颗心全部掏给她才好。
邹晨在一旁听得大呼厉害,怪不得都说三姑六婆见多识广,话题丰富,且善于察言观色、趁隙而入,深得妇女之欢心。果不其然,哪怕是象鲁妈妈这等正经的媒婆,那也是巧舌如簧,舌绽莲花,话题滔滔不绝。若是深闺中的小娘子遇到那等金瓶梅中不正经的牙婆媒婆,专事毁人清白,挖人私密的下贱勾当,只怕早已被勾走卖掉还帮着人数钱呢。
想到此处,激凌凌的打了个冷颤。
到了半下午,邹正达和邹正业送了刘妈妈回来,在前院听了柳氏把这事说了一下,二人商议了一下,均觉得这是一桩好媒缘。邹正达听到浑家柳氏讲,这桩媒是因为张贡生的缘故鲁妈妈才过来说,心里又把三弟妹高看了几分。
于是俩人先回西院换了衣裳,才过来拜见鲁妈妈。
鲁妈妈陪着他们说了一会话,得了准话便放下心来。她心里对这桩媒也是极看好的,一方是张家的姻亲,一方是张家的门客,若是能成其好事,也能传为美谈。
待说的差不多了,鲁妈妈便提出要告辞,邹正达和邹正业自然又要劳碌一番送鲁妈妈回柳林集。
邹晨偷偷把自己的锦囊塞给了二婶娘,柳氏捏了捏,里面两个银锞子,便想还给邹晨,邹晨做了一个口型,改天还我!柳氏才安心的拿在手中。
柳氏借口感谢鲁妈妈,拉着她的手,就势把锦囊塞进了鲁妈妈手里,鲁妈妈不动声色,等到松开手后,早已不见锦囊的影子。
等到邹正达和邹正业再次送走人之后,柳氏摊倒在地,抹了把汗道:“这两天出去了六两银子。我的个娘?要我老命了啊。”
邹晨则是依偎在母亲的身边,歪着头看着美娘直乐,美娘被她瞧的直发虚,捂着脸跑到东院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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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诜:实际为张咏的亲弟弟,并不是儿子,本文杜撰的。。如果媒婆走的时候女方给媒婆银钱,那就是证明女方愿意接结门亲,要相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