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没日没夜的走访和排查,最终“企管改办”查出来的俞川矿业公司账目和实际出入极大,被认定为假账。其实他们对俞川矿业公司交出的账目是假账,心中早就有数,如果这么简单他们就拿出了真帐俞川矿业就不会这么难查了。
真账目俞川矿业公司不交出来,企管改办也不能拿他们如何,企管改办只有查账权利和管理权,并没有执法权,执法抓人那是公安机关和地检部门的事情。他们最多是递证的权利。
这个时候,走访的功效就凸显出来了,尽管他们很多人走访都遇上了不小的阻力和困难,这种阻力大多是来自俞川矿业公司高层对一些内部基层员工的警告,很多人因为怕被报复而不敢将所知的东西说出来,这个时候引导和劝慰就成了最大的工作。这几天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去做取证工作,而我也自然是不能闲着。
安排好俞川县的工作,我再次带着人前往了乌山镇。这次和我同行的除了原先的几个人,还多加了两位俞川矿业总公司的老员工,他们以前是在乌山镇的俞川矿业分公司山矿上做管理工作,后来退休了就回俞川县养老,他们对乌山镇矿山上的事情比较熟悉,这几个人都是碧水宾馆的萧宏生介绍给我的,和他有一些亲戚关系。自从干秋林带着他向我求情,重新上岗之后,萧宏生的态度已经转变很多,工作之中也积极不少。也学的用心。连鲜少夸人,严肃拘谨的亚德里恩也在背后对他夸赞不已,已经决定过段时间升他为副总经理了。碧水宾馆走上轨道,亚德里恩肯定要放手的,股份制改革之后,萧宏生能不能成为总经理就要看股东大会选举了。
每个矿井组长处都有每天每月的汇总报表,这些报表不会作假,而我此行目的就是想要拿到那些矿井的汇总报表,乌山镇的邬家兄弟直觉让我很不舒服。这是一种直觉。
“十年前,白会计的事情你们两个知道吗?”在前往乌山的路上我问他们道。他们两个一个叫做彦中青,另一个叫做萧红旗。
“刘主任,你也觉得老白的事情蹊跷?”两人有些激动的问道。白启贵白启贵是俞川矿业总公司的老会计,分公司交账,他觉得账目和实际情况有出入。然后就前往了乌山分公司调查,后来事情不了了之,后过了不久,老白一家同时失踪,总公司的人说他卷走了一大笔钱,卷款潜逃。
十年前。一段时间整个俞川县都在查白家人。随着时间,这件事情才慢慢平息下来。可接着,俞川矿业的经营每况愈下,而他们两个都已经退休,这些事情不过是吃饱饭后闲聊罢了。
听完两人的陈述,我皱起了眉头,白英华整容成了现在的俞云怡,而从俞云怡描述中说白家的人除了她都已经遇害。可在外界看来确是失踪了,看样子当年俞川矿业公司疯狂的寻找的应该是白英华和她手中的帐本。对了。白英华还给了她一把钥匙,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着俞川省的事情,差点将这把钥匙忘记了。如果要去取钥匙中的东西,还得跑去上海一趟,现在肯定是没有什么时间的。
“你们觉得俞川矿业这十年为什么亏损的如此的厉害呢?”
“我们那一块全部都是员工住宅区,有时候我们一些老员工聚在一起也会聊起公司的事情,据我们所知,这十年间,我们的挖煤数量上还是非常稳定的,只有比十年前多,而改革开放以来,虽说国外的公司进口煤对我们的市场有一部分的影响,可是我们公司的煤基本都是国有发电厂承包的,根本就不愁销路,所以我们也很纳闷,为什么我们公司从全国前几强,变为如今的没落?可要说没落,我们的工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碌,有时候还会加班加点并没有因此而少工作。”
这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我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了景色飞掠而过的窗外。这么明显的一笔账,一个普通的老员工多能算的出来,何以俞川县政府就算不出来?我冷冷一笑,算不出来还是不愿意算?或者根本就是心知肚明。
要纪委出手谈何容易,否则信访的信件堆积如山,最终都丢进了火炉成为灰烬了呢?
洪州省的背后站着什么人,我也很有兴趣知道。能成为食物链顶端的,能成为洪州省挡风遮雨的存在,那毕竟不是一般的人。
车子的速度随着我的思绪一直在前进,直至进入了乌山镇的界内,车子随着盘山公路曲折而上,山上满目苍夷,每次看一次这种大山就让我的内心升起阵阵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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