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她就被拦了下来。
在禁闭室,她看到了满脸愧疚的黄芳。她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黄芳,是你?”她多希望自己猜错,她们一起读书,一起梦想,一起来到这里。
“萱婷,不是谁都不稀罕有个好靠山的。其实狄主任也是为你好。”
忽然,王萱婷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讲,连这么多年的朋友也不可以相信,她还可以信谁?以往的她,早就哭的呼天抢地了,现在,她却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萱婷,狄主任说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答应这件事,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王萱婷置若罔闻,从身上的一个背包,掏出陶瓷娃娃,一个,两个,三个——
六个瓷娃娃,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禁闭室破旧桌面上。
“你看这个瓷娃娃和你像不像?这个是你笑的时候,这个是你难过的时候,这个是你生气的样子,妹子,等哥送你的第六个瓷娃娃,那时,
给你个惊喜。”
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绕,可人去了哪里?她有种感觉,他还活着,一定活着,可惜,她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他回来?
等我发现你存在的时候,却不在了。
她心中默默的叨念,明明没有希望了不是吗?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忽然门口传出“咔嚓”一声,禁闭室的门被打开,走进一个陌生的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
“王萱婷同志,你好!我叫张目,就任新军第十八团团政委。”他上前伸出手,却迟迟没有等到王萱婷的手,不由的他尴尬放下。“相信狄政委有提过我的事情,狄政委说,你本来已经同意忽然又改变了主意,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同意过,你明白吗?”王萱婷淡淡的开口。她想起面前的男子,三个月前被送到这里,当时是她在照顾。
“我不明白,我自认条件还不错。”
“这和条件没有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的目光连看他一眼都欠奉,直接又转到放在桌上的瓷娃娃上面。
“听说独立团的邱团长追过你?这是他送的?”男子看出来那个瓷娃娃对王萱婷的重要性,于是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个。
王萱婷看他碰自己的瓷娃娃很是不喜,但他要拿也阻止不了,心中只是希望他快些放下娃娃还她安宁。
“萱婷同志,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和别的女人不同,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相信他邱祖明能给你的,我会做的比他好。既然他已经死了,留着这些我觉得对你也是一种困扰,对我也不公平。”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要——”大喊着她扑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桌上的五个瓷娃娃,被张目扫落至地,在她扑上之前,已经全部变成碎片。
“为什么?为什么要断去我的希望,我连自由也给你们剥夺了,为什么断去我唯一的希望?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在医院疗伤的期间,我自认护理周到,没有做错什么?人要有良知的,我们革命的旨意是没有以势欺人的,我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她低头,捧起地上的碎片,不顾那碎片划破手掌。
“是我已经等不及你答案了,明天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都会带公证人员让我们结为夫妇。萱婷,我纵然行为有些过,可都是因为爱你。未来你就会感激我了。”
他连公证人都可以买通吗?她绝望了,看着手中的瓷片绝望了。她真没有用呀,连他送她的唯一礼物也保管不好。捧着一堆碎片,她哭的撕心裂肺。也痛纠着门口来偷偷观望的黄芳。
她错了,她没有想到王萱婷的感情已经用的这么深,也没有想到那个张目张政委得到萱婷的决心这么大,连公证都可以摆平。她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可还有办法挽救吗?禁闭室的门口有人守着,她根本就摆不平。
夜晚,王萱婷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与其这么被逼迫,还不如自由的死去,没有人可以逼迫她,他要她的人,明天他得到的只会是她的尸体。捡起有一块碎瓷片,她往手腕划下。只是父亲母亲呀,女儿再也看不到你们了,这是唯一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