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逃不过老婆子的眼!”
太夫人几步上前,攥住项氏的手腕,痛心疾首道:“亏得这几月源儿对你体贴入微,你却如此没有气量,对身怀有孕的宋姨娘起了嫉恨之心!源儿不过是担心宋姨娘的身子,在华越苑多留宿了几夜罢了,你就下此毒手,要害她腹中胎儿,你怎可如此蛇蝎心肠!”
语调徒地一转,太夫人又面露凄凉,捶胸顿足哭道:“我可怜的孙儿啊!你怎的如此命苦啊!我的孙儿啊!”
见太夫人老泪纵横,顾之源几人忙上前,纷纷劝道:“母亲,您何苦为了这毒妇伤神气恼,您要保重身体啊!”
“是啊,母亲,太不值得了!”
“母亲,您保重啊!”
“祖母,身子重要啊!”
劝慰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跟着太夫人一起痛哭失声,祠堂里顿时闹哄哄的,哭声一片,场面再次一团乱。
见着眼前这一幕,项氏心中酸痛难忍,眼中不禁再次泛起泪花,颤抖着苍白的双唇喃喃:“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
“……”宋祁头痛地抚额,对太夫人这动不动就来一场的悲痛欲绝戏码,他表示很无奈。
顾安年则是淡漠旁观。眼前母慈子孝的动人场面,无法在她心中激起半点涟漪,相反的,这温馨场面,让她心底阵阵发寒,只觉虚伪至极。
她很清楚,这一家人有多么地冷酷无情。
顾安年与宋祁冷眼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搀和进去的意思,待永济侯府众人哭闹够了情绪稳定下来,宋祁立即开口问道:“太夫人,不知如今宋姨娘情况如何?”
太夫人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随后才拭去眼角的泪水,戚声道:“多谢王爷关怀,因救治及时,喝下的药量也不大,是以宋姨娘只是动了胎气,如今并无大碍。”
宋祁淡淡颔首,道:“无事便好。”顿了顿,又望向顾之源,拱手道:“侯爷,如今宋姨娘并无大碍,可否请侯爷看在本王的面子上,饶过岳母大人这一回?”
顾之源哪里敢受他的礼,忙躬身回礼,道:“下官不敢当。”却是避开了宋祁的问题。
“侯爷,本王还在等你的回答。”宋祁不动声色,追问。
“这……”顾之源为难地皱起眉,见状,太夫人频频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
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沉,顾之源抬首直视宋祁,正色问:“下官斗胆,敢问王爷为何一定要保这毒妇性命?”
宋祁诧异地扬起眉,沉吟片刻,道:“自然是因着七娘……”
“那王爷可知逸亲王妃曾做过何等伤天害理之事?”不待宋祁说完,顾之源厉声打断。
不悦地皱起眉,宋祁眸光微沉望向顾之源,沉声道:“侯爷还有何事,一并都说了罢!”
宋祁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狠狠敲在了永济侯府众人心上,让一群人心生忐忑。
在宋祁与顾安年到永济侯府前,顾之源便当着全府上下的面,揭穿了项氏与顾安年暗地里做的一切,是以在顾安年到侯府时,才有了那小厮不敬的一幕。
而实际上,顾之源让刘氏去把顾安年叫来,是打算给顾安年一个下马威,以便拿捏住顾安年,让她为自己办事。然出乎意料的是,逸亲王也一道跟了来,还胡搅蛮缠硬是要保下项氏,这完全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得已,顾之源只能改变自己的计划——当着逸亲王的面,抖出顾安年的一切。
既然不能拉拢,那便毁了!
顾之源暗暗咬紧牙关,他既然下定决心要道出一切,自然也就不畏宋祁的威压了。
忿然抬头,顾之源是拱了拱手,决绝道:“既然王爷放了话,那下官就斗胆冒犯了!”
他两指并拢,直指顾安年,怒声道:“下官的二女儿顾安年,也就是如今的逸亲王妃,曾多次协同心胸狭隘的项氏,密谋设计下官的大女儿顾安锦,欲毁安锦清誉,逼安锦嫁与五皇子,以便替五皇子拉拢侯府势力,幸得下官嫡子多次设计相救,安锦才能幸免于难。”
“然!设计安锦嫁与五皇子不成,顾安年仍不死心!恰逢王爷要迎其为侧妃,顾安年便拾掇项氏,在嫁入王府为侧妃前,欺骗下官的大女儿顾安锦代嫁,若不是下官嫡子及时发现其阴谋,将两人调换回来,怕是王爷也要受了欺骗!此等恶行,罄竹难书,如此野心勃勃,心术不正之人,王爷还要护着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