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福禄这话不乏有夸大之嫌,顾安年听得出来,但是想着自己在这边清闲悠哉的看书喝茶,宋祁却蹲在书房里忙这忙那,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就好比这打猎的事,明明有一大半是她的事,他操的心却远比她多多了。
想起那一场争吵,她更是愧疚不安。虽然她是故意要气走他,但是本意却不是要与他闹僵,毕竟宋祁这人,若是做朋友,是可以推心置腹的。这段日子,暂且不论男女之情,知己之心却是有的。
视线下意识望向福禄手中的单子,那上面的字迹她认得,是宋祁的。这点小事,他本可以交由其他人去办,却仍是在百忙之中抽空亲自办好,他虽赌气放不下面子来见她,却仍旧事事以她为先,这份情谊,她终究是欠了。
轻叹一声,顾安年吩咐一侧的青莲道:“青莲,盛两份绿豆汤来。”
顾安年一个眼色,青莲便知晓她的意思,立即脆声应了,下去取绿豆汤。
顾安年又转首对福禄笑道:“近日暑气大,公公来回奔波辛苦了,先歇歇喝碗消暑的绿豆汤再回吧。”
“诶,老奴谢侧妃娘娘赏赐!”福禄一双老眼眯成了缝,脸上褶子笑成了花。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两份来着,明显另一份是要给王爷啊!
很快,青莲托着托案回了来,身后一个小丫鬟还提着一个食盒。
红漆托案上一个青花瓷碗,碗里熬的软糯的绿豆沙均匀浓稠,一看便让人食欲大振。
福禄再次谢过顾安年,小心端起瓷碗尝了一口,入口细滑甘甜,清新沁凉,让人不由精神一振,夏日的烦闷都给赶跑了。他又摸了摸碗底,青花瓷碗触感细腻,触手冰凉没有水汽,显然不是用冰镇的,而是用井水一直凉着的,难怪口感如此纯正。
福禄暗道王爷见了肯定会高兴,急着回去报喜的他两三口将绿豆汤喝了个底朝天,讪讪笑道:“侧妃娘娘,老奴这就告退了。”双眼却一直瞄着青莲身后的小丫鬟提着的食盒。
顾安年点点头,笑道:“还要劳烦公公将这绿豆汤送到书房了。”说罢对那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垂头上前将食盒交给福禄。
“是是是,老奴晓得的。”福禄连连点头,提过食盒,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
青莲见福禄离开,而顾安年又若无其事地看起书来,顿了顿,不解道:“侧妃娘娘,恕奴婢多嘴,既然您也挂念王爷,为何不趁此机会请王爷回来?”
顾安年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道:“王爷说了不会再踏进虹鸠苑,我怎能让王爷失了面子?你做好份内的事便好,这些事不用多管。”
青莲抿了抿嘴角,眼底微暗。
自来到逸亲王府,她便感觉七小姐对她的态度愈发淡了,虽然留了她在身边伺候,却任何事都不再告知她了,出府也没有再带着她,这感觉让她心里有些悬。
她安慰自己是一时多心,想着待打猎的时候趁机寻大少爷谈谈,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青莲又恢复了那温婉柔顺的模样,拿起团扇轻柔地替顾安年打扇。
墨轩阁主院书房内。
宋祁忙完了一堆事务,正瞅着书案上的白玉貔貅镇纸出神。
这对镇纸,本来是一起给了顾安年的,但他想着是一对,寓意好,便就又要了一只回来。如今,顾安年的那只被她放在虹鸠苑的小书房内,而他这一只,则是放在墨轩阁这里。
睹物思人,就是宋祁现在的真实写照。
福禄欢欢喜喜提着食盒回来,进门便见自家王爷呆愣愣出神的模样,心里不禁暗叹了声,而后堆起满脸笑,喜气道:“王爷,瞧瞧老奴给您带何回来了!”
宋祁大方地赏了他一个眼神,漫不经心调侃道:“瞧你这高兴样子,莫非是宝贝?”
福禄偷笑一声,道:“王爷,这倒不是何稀罕的宝贝,您瞧瞧看先——”说着麻利地打开食盒盖子,献宝似地端出一碗绿豆汤来。
宋祁皱了皱眉,道:“本王吩咐你去给娴侧妃送单子,你反倒去琢磨吃食去了?”
福禄摆了摆手,笑眯眯道:“哎哟,瞧王爷说的,老奴哪儿敢呐,这是侧妃娘娘让老奴带回来的,说是担心王爷中了暑气,特意为王爷准备的消暑圣品,在井里冰镇了好些时候呢!”
宋祁果真双眼一亮,脸上露出笑来,却还是故作怀疑地斜眼道:“你莫不是故意拿侧妃的幌子哄本王吧?”
手却是已经接过了福禄手中的碗,喜滋滋地尝了一口,顿时只觉通体舒畅,不由眯着眼舒服地喟叹一声。心道果真还是小七贴心,嗷嗷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