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突然人间蒸发,在小命面前,面子算个屁啊!
“再等等,”陈彪收回视线,道:“既然人家能在这种地方端盘子,说明他不想高调,做什么事之前要动动脑,多想想。”说罢便放低座椅,道:“我先眯一会,你先看着。”
赵东升撇撇嘴,隔着车窗瞪着眼睛看着那间小小的店面。
今天一天李长弓都有些心神不宁,尽管知道那七个人已经葬身海底或是鱼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但李长弓还是有些坐立不安,生怕警察突然找上门来。
周爸周妈也明显看出李长弓的心不在焉,以为是昨晚上太累了没睡好,便让李长弓回去休息。
摘下围裙,李长弓与周爸周妈道别后走出饭店,向出租屋方向走去。
“吱!”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奥迪A6在身边停下。李长弓一惊,认清车型和车牌号之后明白这不可能是警车,才停住脚。
车上驾驶位下来一人,是个眼角纹着一个小小彪字的光头,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善类。但脸上却挂着一副热情,或者说更像是谄媚的笑脸。
“你是...”李长弓确定自己之前没见过此人。
“李少您好,我是陈彪,您叫我彪子就行。”
“李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李少。”李长弓摇头之后准备转身离开。
见李长弓要走,陈彪急了,忙道:“李少留步,我们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来的。”
李长弓心中一惊,转过头语气平淡道:“你是什么人?”
“是这样的,”陈彪边笑边观察李长弓的表情变化,但令他失望的是李长弓显得十分冷静。
“昨晚上我手下的兄弟们因为一些误会与李少起了冲突,我是特地来向李少道歉的。”说着,陈彪转头对车内道:“东升,你还不赶快下来向李少道歉。”
赵东升下车,面色有些难看,不敢看李长弓,走上前微微躬身,有些生硬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长弓看了看两人,脑海里念头转了转,明白肯定是人间蒸发的那七个人吓住他们,所以这两个家伙才上门道歉。
“李少,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在东顺来酒楼订了包间,请李少赏脸喝杯酒,就当我们向李少赔罪了。”陈彪态度十分恭敬,看不出丝毫黑社会老大的风范。
“不去,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我赶时间。”在李长弓看来,这两个家伙肯定把他当做什么惹不起的人,要是太好说话反而叫人起疑心。
“李少...”陈彪试图说些什么,但在李长弓的目光下还是败下阵来。
陈彪转身从车里提出一个布袋,双手捧着,道:“听说李少的妹妹昨晚上不小心摔伤了,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这里是我们两人的一点心意,请李少代我们向周小姐道个歉。”
看着布袋上的棱角,李长弓明白这口袋里装得全是钱,看大小至少有个十来万。如此巨款摆在面前,对于李长弓来说还是头一回,但李长弓没有伸手,反而将手背在背后。
“不用了。”李长弓语气淡漠,表情更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这一刻,陈彪才真正相信那七个人的失踪与李长弓有关,能在十几分钟内让七个大活人人间蒸发的人会在乎这点小钱?尽管还没询问关于那七个人的事,陈彪心中也下定结论。否则面对送上门的钱不收,也太奇怪了。
但陈彪不知道的是,李长弓很在乎这笔钱,再过一年他就要毕业了,操心完他的学业,家里人又在操心他的房子问题。虽然父母嘴上不说,但李长弓很清楚他们肩上的压力,不然已经五十多岁的父亲何必还要起早贪黑帮别人送货?平日里往家里打电话,几乎永远都是母亲接,李长弓很想让父母不要再这样操劳,但这话他一直说不出口,因为他没资本。
母亲常年病痛缠身,家里经济来源只有父亲一个人,就算李长弓可以解决自己的生计,母亲的医药费又该怎么办?二老又拿什么来养老?更别说李长弓日后必将面临的结婚、买房等问题,尽管还没毕业,但一想到这些问题,李长弓总感觉无穷的压力已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