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年一下子沉默了,他低着头沉思了很久,突然声音很轻的道:“我应该想到的,她最后那些日子,明显有些不对劲……”
林文州一听,立刻追问道:“她怎么个不对劲了?”
陈柏年双手抱头,很用力的想着,最后诺诺道:“就是有点……恍惚,对了就是恍惚,和她说话,都不理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走路,吃饭,上课都没有激情,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
文青也有一点好,那就是词汇量特别丰富,形容起来特别给力……
林文州默默的念着“被抽走了灵魂”,似乎有所悟,这时候就听凌霜华问道:“你觉得夏伟有没有动机杀害孙娟?”
陈柏年砰的一声,用力拍了下桌子,可怜那个本来就很老旧的桌子发出了吱呀一声‘惨叫’,他大声道:“完全有可能!但是谁都不相信我!”
凌霜华冷冷道:“具体说说看……”
陈柏年很是激动的道:“你们不知道,夏伟那小子根本就是人渣!他仗着家里有点臭钱,骗了多少女生,这种家伙对孙娟也就是三分钟热度,时间长了,肯定忍不住又出去沾花惹草了……”
凌霜华不屑道:“就算如此,大不了分手,吵架,也远不至于杀人。”
陈柏年见她不相信自己,顿时急了,他连连道:“孙娟说过,她有一次对我说过,她说她随时可以为自己所爱的人牺牲生命……”
凌霜华冷冷道:“拜托,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夏伟要杀害她吧,我怎么感觉是你自己对夏伟有意见,凡事都往他那边推呢?”
这句话正中陈柏年痛处,他身体因为剧烈的呼吸不停起伏,但是偏偏又无法反驳,凌霜华充满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问道:“听说你和孙娟分手后还一直缠着她不放?”
陈柏年连连摆手,道:“没有,什么叫我缠着她不放……就是我……我……”可能自己都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他用力的一拍桌子,突然就呜咽的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道:“你们不懂的……不会明白的……”
凌霜华情绪丝毫不为他眼泪所动,冷冷道:“Try_me!”
陈柏年又抽泣了好一会,终于抬起头来,抹了把眼泪,一字一句道:“我想,其实她还是爱我的。”
可能怕凌霜华又出言讽刺,他自己补充了一句道:“我承认我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们要笑话我就尽管笑话我吧!”
凌霜华并没有笑话他,因为她已经懒得理会他了,转头自顾自问林文州道:“轮到你来问了。”
林文州点点头道:“我只有最后两个问题了,那个,孙娟平时喜欢玩秋千吗?她喜欢和谁一起玩?”
陈柏年显然被这个问题雷了下,他小声复述着道:“秋千?”随后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不太肯定的道:“这个我不知道,印象中好像她从来不玩那个……”
林文州有些失望的哦了声,随后拿出那份歌词道:“这首歌你有印象吗?”
陈柏年撇了眼,毫不犹豫道:“哦,那是她和文彩依合写的,好像是她作词,文彩依作曲,哦,文彩依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他这个说法和文老师并没有什么出入,随后林文州摇摇头向凌霜华表示他也没有问题了,于是凌霜华冷冷站起来,将手里的钱扔在了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来她忍受这个脏脏的地方已经快到极限了。
林文州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背影,随后礼貌的向陈柏年打了个招呼,便打算跟着她出去。
突然陈柏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把林文州吓了一跳,随后莫名的看着他。
陈柏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太肯定的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听她提起过秋千,但是具体记不清楚了……”
林文州立刻道:“刚才我留了电话,如果陈先生想起来可以告诉我……”
陈柏年看了眼桌上的钞票,随后点了点头,扬扬手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林文州一路从陈柏年家出来,走出了那个小巷后才看到凌霜华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等他,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用湿巾纸擦手。
见他来了,凌霜华冷冷道:“司机马上开车过来,我会让他送你回学校。”
林文州老实道:“多谢凌学姐。”
凌霜华依然用高高在上的口吻道:“刚才问下来,你有什么收获吗?我的感觉基本上算是白来了,看那家伙得孬样就知道不是凶手,也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的。”
林文州沉默了会,认真道:“我就是在想,孙娟说可以为了所爱的人牺牲,这句话什么意思?”
凌霜华眉毛一挑道:“还能什么意思,一个昏了头的白痴女人而已.”
林文州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