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隐瞒,还是隐瞒,到底要瞒她瞒到什么时候。
月娘一度十分迷茫这一切,可是等到他们亲口说出来这一切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她的问题就是无法忍受这些人的欺骗。
她是喜欢谢白,可是那种喜欢很纯粹,并没有太多利用的成份。她是那种心思简单的人,一直在适应这京城里的权力斗争和倾轧,可这并不表示她就喜欢这一切。
谢付两家的婚姻,根本不会属于她和谢白。
“哥哥,月娘不想嫁人。”
付铭轩终于坐在月娘身边,“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这件事情其实不算是隐秘,只不过月娘最近都不曾出府,谢白也在忙着谢家的事情,两个人暂时没有过多接触,所以付铭轩想她估计是不知道的。
再说没有宣布的事情下人也不会乱传的。
可是付铭轩总觉得月娘一定是知道了,否则她不应该这个时候跑到他面前来,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月娘一直都是那种十分聪明的姑娘,人又开朗,就是对及笄的事情有点儿紧张也不会这个样子。
付铭轩十分痛心又震惊,月娘她太单纯了,要是知道大家都在骗她,会受不了的。
月娘眨睿智眼睛,“我知道了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付铭轩说不出话来,这个丫头十分狡猾,要是她并没有知道会么的话,他是不是就算是把一切都不打自招了。
月娘见此,叹了口气,“哥哥,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要不是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甚至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月娘简直无法想象,要是这样的事情她到最后才知道,是不是就只能选择嫁给谢白,然后不明不白地活一辈子?
月娘动了动嘴辰,“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不喜欢旁人骗我。”
付铭轩的身体一震,听到月娘又说了一句话,“哪怕是以爱的名义也不行。”
爱,也不能成为欺骗的理由。
他是真的了解她,她不是一直在这将军府中长大的,所以她的性子和这将军府或者是这京城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不是应该被束缚的人。
付铭轩叹了口气,“月娘,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她好?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她不说,难道不会在意么?是不是只要她每天笑着对所有人,在他们眼里她就很开心?
月娘皱眉,“哥哥,我说过了,即使以爱的名义,也不能成为欺骗的理由。”
“你想知道什么?”
“我娘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都告诉我。”
“你娘……你娘的事情,我也是听爹爹和娘偶然提过,可是具体的你恐怕真的要去问爹爹和娘了。我只知道她是南方圣女国的圣女,可是一直以来和我们的国家都是敌对的关系,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与我们为敌。我想爹爹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是怕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圣女国?”月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一眼,“那谢白呢,谢白又是怎么回事?这你肯定是知道的。”
“嗯,爹爹打算将你许配给谢白。你如今及笄礼过后,估计两家就会宣布婚事了。月娘……你不是喜欢谢白么,这是好事啊。你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吧。”
付铭轩伸手拉住月娘,“你听哥哥说,这件事情是爹爹很早以前就和谢家老爷子商量好了的,而且你们两个的关系也那么好,你……你不要让我担心。”
“哥哥,你说,如果我和谢白结婚的话。咱们两家在这京城里,是不是会结盟?以后皇帝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了,是吗。”
月娘从他手心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着边际地说着一些让付铭轩觉得很陌生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月娘,我不准你这样说爹爹。他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你与谢白本就情投意合,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说什么结盟。”
所谓的情投意合,根本就是他们自欺人的把戏而已,都把自己当成无知的孩子么。
月娘觉得十分厌恶,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都想要掌控旁人的人生。她被人接回付家是,她的娘亲是,如今她的未来也是。
月娘摇头,十分陌生又难过地看着付铭轩,“哥哥,摸着你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么。”
付铭轩:“……”
安静的偏僻花园,树枝十分茂盛。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石桌两边,太阳升起来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月娘脸上也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穿着礼服,头发却批散着并未修饿,那么孤单又痛苦地看着他的时候,付铭轩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这个妹妹是漂亮的,从第一眼付壑渊就知道,只不过他看着她一点一点地长开,然后慢慢地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月娘不适合这里,不适合这个血腥又暗流汹涌的地方,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卷入这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险。
付铭轩知道,可是却没办法阻止。
他们都想留住她,却忽略了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这样的性格,是受不了这些的。
鸟要是折断了翅膀,就不再是鸟了。
一只没办法飞的鸟儿,是活不下去的。
“谢白与我的感情,也许有,可是,却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利用。哥哥,我受不了。”
“月娘,你要干什么。”
她站起来,轻轻抱了一下付铭轩,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及笄礼上,月娘也看到了谢白,还有赵明祁,甚至还有阿柯和很多人……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是精艳的,估计是没想到平时付家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姑娘,还能有如此惊为天人的一面。
月娘没机会跟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其实她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可不是,说什么啊,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过程很长,月娘在别人的带领下像一只提线木偶,僵硬地做着各种各样古怪的动作。
最后,她就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可以为人妻的少女。
那天所有人都很高兴,其中也有谢白。
月娘想,她大概觉得谢白高兴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吧。
其实抛开那些事情不谈,她也是十分高兴的。
两个人终于能有在一起的机会了,这是等了多久的缘份呢。
只是……
月娘没办法接受她和谢白以这样的方式靠近,没办法想象以后两个人的生命里会不间段地充刺着那些阴谋阳谋,还有那些人的算计。
月娘在付家呆了好多年,她一直知道所有人都对自己很好,也知道付睿渊的安排并无不妥,可是,她的心没办法理智。
……
及笄礼过,少不得饭桌,少不得戏台,少不得很多活动。
月娘借口自己累溜回她的小院子去了,几个丫环也被叫去帮忙,所以院子里只有月娘一个人,十分安静。
从她所在的地方仍然是可以听得到不远处那些人的欢笑喜闹,明明都是围绕着她……说来真是可笑,这是她的成人礼,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月娘这一年里长了不少,很多的衣服都用不上了。
她动作如脱兔,几下就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收拾好,顺便将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包裹里,然后换了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就趁着夜色从小院里偷偷溜了出去。
走门是不能走的,好在她轻功不错,翻墙十分容易。
没人想得到她会在这种时候离家出走,因此月娘几乎没有任何阻拦地出了付家。
没人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家,这个点儿城门也关了,月娘找了家不太出名的客栈住下,第二天便趁着城门初开之时离开了京城……
她走的很坚决,仿佛这是她必须也一定要去做的一件事情,可是……月娘没想到并没有走出多远,便会遇到拦路人。
“柯少爷,你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赏月?”
她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那件事情之后,她与柯旬的友谊仿佛就消失了一般。
太子并未因为那件事情受到牵累,却也奇迹般的安分了好久,至于柯旬是否有所牵累,她是不知道的。
那日在寒山寺外她曾为他所救,她后来有想过去道谢的,可是当时的他选择蒙面隐藏了身份,那就表示他根本不想要别人知道他救了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月娘走的突然,应该很多人都不会猜得出来她离家出走,还是在眼看着就要跟谢家少爷成百年之好的日子里。
所以她走的毫无压力,根本不觉得会有人来拦她。那些人发觉她不见了的时候,她应该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可是遇到柯旬,月娘有点儿吃不准他的意思了,是来拦她的,还是来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