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谢白救了她之后,付睿渊带着她去谢府回来的路上,要和她说那么一段话了。
今天,听了墨子言的分析,月娘对对付睿渊之前说的话表示能够理解了,当时的月娘还以为付睿渊是太杞人忧天了,没想到,才短短的过了几天,月娘就能够明付睿渊的意思了。
当时,付睿渊说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是一个枷锁,他还说,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见惯了皇室的争斗,看惯了权势的游移,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也掺和进这场争斗里的。
想必还包括皇宫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三皇子赵明祁,想必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赵明祁从来都没有和月娘说起来,现在想想,赵明祁虽然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他始终都是皇上的儿子,自小也是在皇宫里长大,整日耳濡目染的,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呢?
恐怕他也是为了不让月娘在宫中被这些琐事所烦了心吧,身边的人对月娘都很好,无论是付睿渊,还是付铭瑄这个当哥哥的,亦或者是谢白,或者赵明祁,对月娘都很好,月娘都把这些人的好都记在了心里。
“你不明白皇位对这么些人的诱惑,你看着皇上现在的地位,风光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必须听他的命令。”墨子言挑眉,没有想到月娘竟然对皇上这么不屑,这算不算是大不敬?
月娘摇了摇头:“没有,我看到的只有皇上众叛亲离,就算是自己的枕边人,皇后娘娘也是要看在皇上的权威上,而配合皇上做事情的,要我说啊,皇上有的只是他这个权势罢了,感情什么的,对于皇上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存在的,而皇上自然也将感情直接抛弃,一点都不在意的,但是,这样和众叛亲离有什么区别?”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处处算计着自己的皇位,这样的生活,要来又有什么用?
听了月娘的话,墨子言有些微楞,他没有想到月娘竟然会这么说,毕竟皇上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否认的,但是月娘竟然这么评价皇上?
“那么……在你心里,皇上还不如随便一个平民百姓了?”墨子言仿佛来了兴趣,对月娘问道。
月娘理所应当的回答:“难道不是吗?做了皇上,不就要摒除七情六欲,视亲情于无物吗?这样和和尚道士有什么区别?”
墨子言突然乐了:“我没想到,在你眼里,皇上竟然这么一文不值。”
“不是一文不值,只是觉得皇上当的很失败罢了。虽然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又能怎么样?身边有几个知心人呢?难过的时候能和谁说说话呢?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月娘满不在意的挥挥手,像是很不乐意提到皇上一样。
墨子言的眼神闪烁,没有说什么,照月娘这么说,皇上这个位置,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墨子言没有再问,月娘自然也不会再说,月娘今天已经明白了多说多错这个道理,既然墨子言已经不问了,她便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事情都说出去,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是轻浮?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破风声,墨子言瞬间直起了身板,一手拉过月娘,将月娘的压在身下,月娘正想要反抗,却听到“邦”的一声响,月娘不敢动了。
墨子言放开了月娘,只见马车车壁上直挺挺的竖立了一只箭,月娘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刚才墨子言是又救了她一命吗?
“将军,你有没有事?”马车外面的车夫问道。
墨子言深沉的声音响起:“没事,你专心驾车。”
“是。”
马车外像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情一样,街道上依旧能够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而马车里的月娘,脸色却沉了下去。
“光天化日的,是谁会暗箭伤人?”月娘开口。
墨子言伸手,将插在马车车壁上的箭用力的拔了下来,端详了片刻。
“发现什么了吗?”月娘连忙问道。
墨子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普通的弓箭,也没有什么标志,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
月娘顿时气馁了,会是谁呢?谁又要下杀手?到底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墨子言的?月娘有些沮丧,她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上次出府的时候,在碧水湖遇到了黑衣人的刺杀,这次去皇宫参加游园会,回来的路上,又遇到这种事情,这些事情,难道都是巧合吗?还是说,会是有谁计划好的?
要说在遇到墨子言之前,月娘是不相信会有人能够将时间和地点都把握的这么清楚的人的额,可是,在刚才听到墨子言的解释,月娘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在墨子言的眼里,想必这些雕虫小技,根本算不得什么吧。
而放在月娘的身上,这一只能够被墨子言轻轻躲过去的弓箭,恐怕下一秒,就是刺穿月娘心脏的利器了。
“小心,四周有埋伏。”就在月娘还沉浸在自己心事的时候,又听到了墨子言开口。
月娘顿时一惊,这才发现,马车已经拐进了离付府不远处的街道,这条街上人流量很小,如今这个时间,几乎街上就没有人,因此,月娘刚才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今,回过了神,月娘才反应了过来,以前这条街道上虽说没有那么多人,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叫卖东西的也没有,而现在,月娘坐在马车里,却听不到一丝外面传来的声音,这才意识到,事情有诈。
“将军……该怎么办?”马夫开口。
“依旧驾车前往付府,不要回头,速度快点。”墨子言冷静的发放命令。
“是。”
月娘紧张的坐在马车里面,看着墨子言发放命令,她有点担心,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她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让她感觉很是被动,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被人跟踪了吗?”月娘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记得,这张帕子还是在三皇子宫殿里出来的时候,竹苓塞给自己的。
想到了竹苓,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和付静姝一起出宫回到付府里。
“应该不是,应该是早就有人埋伏在此地,就等我们上钩的。”墨子言冷静了下来,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慌张和紧张的样子。
月娘似乎是受到了墨子言的感染,本来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那……是谁想要害我们?”
想到了皇上,也想到了皇后娘娘,在皇宫里的时候,除了太子殿下,就这两个人和自己有过冲突,不过,会是这两个人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批人。”墨子言冷静的分析。
“嗯,我也觉得。但就是抓不到他把柄啊,没有证据,我们只能处于这么被动的情况。”月娘点头,心情不是很好。
今天已经出了很多状况了,她不想再在这个关头上出错。
“不,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在现在的情势上来说,我们是出于被动的情况没错,但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是属于弱势的一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会比我们有理吗?”温润的声音吐出的言语却是不温润的。
“你的意思是……”月娘犹犹豫豫的开口,不敢肯定墨子言的想法究竟是不是和自己想到一个方面上去了。
墨子言瞥了月娘一眼:“我想,我们想到一个方面上去了,我们属于劣势,要是我们将这些人都给杀了的话,某些人肯定会心疼吧,只不过,他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捉拿我们,因为,我们在明,我们是被动的那一方,这既是好处,也是坏处。”
月娘点点头,她算是明白了,她和墨子言恐怕是刚出宫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不过,按照墨子言的黑心程度来说,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别人想要算计他?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付葭月没有再说话,墨子言也没有说话,马车中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只听马车外的车夫,怒喝一声:“什么人!”
紧接着,又听见车夫痛呼的声音,紧接着,又没有动静了,而马车,也停留在原地,没有再行走,月娘心里暗惊,恐怕,这个车夫现在已经遭遇不幸了吧。
就在同一时间,马车外面“哔哔哔哔”几声,传来一阵声响,墨子言一把拉着月娘,就运气,飞出了马车,在二人刚刚离开马车的那一瞬间,之间从四面八方飞来数十只弓箭,瞬间刺穿了马车。
月娘又是一阵心惊,如果不是墨子言救了自己,恐怕她现在已经被刺成麻蜂窝了吗?
墨子言带着月娘落了地,紧接着,弓箭也随之而至,墨子言再次拉着月娘飞身而起,弓箭射在了刚刚墨子言和月娘的落脚处。
墨子言这次带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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