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伤在何处之时,她不禁又慌乱了起来,忙不断侧着身子回避着他的手。
只听他道:“别动!”
见着谢白丝毫未把她的话听在耳里,付葭月忙就自己将衣袖给掀起来了,瞧了眼擦破皮的红肿夹杂着泥土与污油的伤口,她一时也是骇然。刚才只是觉得痛得打紧,原本只道是寻常的擦伤,忍忍就过了,没时间去察看,却不想竟是严重到这地步,可见到谢白皱起眉头就要动手去碰伤口时,她又忙拉回衣袖,道:“我说过吧,没多大妨碍的,你不必担心。”
谢白瞧了眼她略带尴尬的面色,与极不自在显得有些僵硬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哀色,也不再多加强求,只是看着她发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付葭月不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氛围,又无法脱身离去,被他的眼神看得极为不舒服,便也只能低下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喂喂,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啊?这里还有一位尚未成婚的男子在场好吗?”
响亮的声音至不远处传来,两人皆是闻声望去,付葭月当下看向卫柯的神色中尽是充满了感激。只见他此刻环抱双手于胸前,如看戏般看着他们二人,早已是脱去了刚才那番手忙脚乱的外皮。墨武则是被点住了穴道,立在了百米远,刚才他们二人斗战之处。
谢白瞥了眼立在远处正歉意地看着这边的墨武,又看了眼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悠然自若的卫柯,淡淡道:“你再不回去,今后有你后悔的?”
卫柯挑眉,随即轻笑道:“说真的,谢三,你这威胁人的一套还真是威胁不到我,论财力势力吧,你没比我高上几层去,论武功吧,我们二人从未比试过,也无法妄下定论,究竟谁更胜一筹,你说……”
却是还不待他说完,谢白便一语打断了他的话道:“若是威胁你的筹码是你妹妹呢?”
卫柯面上泰然自若的戏谑神色终是在听到这一番后卓然转变了,努力地想要压抑住自己起伏的声音至正常,却是无论如何都掌控不好,于是他干脆直接问道:“绮彤?你把她怎么了?”
谢白将他面上的焦虑尽收眼底,却依旧不疾不徐道:“你以为我会如你一般做些下三滥的勾当?她现在不过是落入了你们自己设下的圈套中,你若是再不回去瞧瞧,可就不止少了个毫毛那么简单了。”
话语间,就好像在谈论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般。
迟迟未回答,卫柯便面色不善地静静地看着他,脸色愈加冷,却像是在等待她所坚持的始终,就算,只有那么一丁点。
然而,却不过丝毫未等到。
卫柯冷笑道:“你还当真能冷漠到这种程度,也好,便就彻底断了我那傻妹妹的心思。不过你还是低估了绮彤的实力,同样,你也低估了我的。”
言毕,卫柯便是将手中把玩的匕首在空中抛出了一个弧度,利索地接过落下的刀柄,便朝谢白刺去,速度与力道根本就同之前他与墨武交手时有本质上的区别。
要把实力暴露出来了吗?
谢白冷笑地揽住付葭月的腰身退到一旁,道:“站住别动!”
随即便将手中的折扇转了一个角度,拿稳,倾身向前,正面迎击着卫柯的攻势。
付葭月:我傻才愣愣地站在这看你们二人打架!
两人的武功皆是上乘,速度快地几乎叫她看不清他们所出的套路,所见不过是身影的重叠交错与尘土飞扬所带出的迷乱,所听则是兵器相交碰撞出的声音。
这便是谢白真正的实力吗?
难不成之前同自己交手时还保留了这般多?
看着这错乱繁杂的景象,付葭月不禁有些咋舌,心下揣揣,竟是在得知自己之前简直是不自量力的事实后,心中不自觉地有些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原她的武功竟和他有天壤之别,可犹若乱麻交错的内心又远不止这般,但她又辨认不出究竟是何缘故,便也就不再纠结,转身便提起内力逃去。
眼见着付葭月便要消失在拐角处的浓密树木之后,谢白将所使功力再度提上了一层,却奈何卫柯看清了他的想法,同步地将内力提高。
谢白将内力提上一层,他也同样为之,不高之,不低之。待谢白攻击之时,他不还手,只是躲避,在谢白准备抽身离去之时,他便抓准时机攻击。
很显然,他在拖延时间。以这种打法,就是功力相差许多的人,都是可以打上好些时候了,更何况两个实力相差无几的人?
又是几个交手间,百米处已是看不见了付葭月的身影,谢白薄怒道:“找死!”
当即几乎将内力提上了好几层,丝毫不留情面地朝卫柯击去,卫柯一愣,没料到他竟会这般动气,毕竟在他眼中,谢白当真便如京城之中所传的谪仙般,尘世看淡,几乎不为凡间琐事所牵扰。
却是也赶忙将内力迅速提高,全力相应付,但匆忙间难免显得有些慌乱,伸手抵抗住了他的几掌攻势,在受不住退后一步之时,胸口处已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噗——”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卫柯捂住胸口,费力地咳了几声,随后又是在咳嗽间带出了好几口的鲜血。
嘴唇已是在此刻被染得更加有些鲜红,与嘴角一条突兀的鲜红路径,无不在显示着他现在的虚脱。
谢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是转身离去。
墨武此刻也是冲破了穴道的束缚,咚的一声闷响跪到了谢白的身前道:“属下无能!”
谢白瞥了他一眼,只道:“找到她!”
“喏!”
墨武看了一眼正不以为意地戏谑着看着他们二人,侧靠在一旁树干上,稍稍喘着粗气的卫柯,有些犹豫,却还是立刻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眼前。
谢白眼中神色愈加阴冷,脚步却依旧是不疾不徐,沿着付葭月所逃的路径走了几步后,身子一顿,稍稍转头间只留下一句“我的耐心到限度了”,便不再逗留,转身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