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见他知趣地移开眼去。自也没了继续观看的心思,随手拿起桌上的甜点便是吃了起来。
正巧到了正午,众人也都是吃饱喝足的模样,皇帝见状,朝候在一旁的毕福海点了点头。
毕福海便上前一步,尖声说道:“参加本次狩猎比赛的共有二十名,分别是大皇子付氿,长公主付葭月,谢府谢白,卫府卫柯,卫绮彤……”
“本次比赛为时两个时辰,最后以捕获动物数加以统计,数量最多者获胜。动物体型每大上一截的,在数量上便多加一。且中途不得寻求外援,可两两配合,但最终的成绩只以一人为准,究竟如何两人自行商定。”
闻言,参赛者都是随手拿起了之前所选的武器,带着允许带的一名小厮,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付葭月嘴角却是抽的厉害,这算哪门子的比试啊?又是可以带小厮,又是可以两两配合的,这样,比试的意义又何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什么不得寻求外援,最后还不是靠外援完成比赛的?
有本事自己单枪匹马上阵啊!
不过吧,皇家如此自是有它的道理的,美其名曰比赛,其实是想借机查探一番朝堂中众势力的关系,大派别容易知道,但独独那些芝麻绿豆的小派别怕是很难知道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皇帝想从基层抓起,也是不无道理的。
且,从这比赛中,偶尔还是可以窥探出一些比较有野心之人的,也便是那些喜好争强好胜之徒,若是无害来日看看情况,加以重用;若是有可能扰乱朝纲,成为朝廷之中的下一个毒瘤的,那便早些将他给拔除,慢慢地削弱他的权力,让他没有掌握实权的能力。
不过,若是当真有扰乱朝纲能力的,自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无关紧要的赛事上出头的。
但,这赛事是先祖流传下来的规矩,也为世间认为理所当然的,能借此机会清除一些蚂蚁砸碎,自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思及至此,付葭月随手拿起了兵器架上的弓箭,将箭囊背上,便要出发,却是在转头之际看到了负手而立看着她的谢白。
只听他缓缓说道:“我同你一道。”
她却是轻松地将手中的弓箭在掌间旋转拨弄了下,随即潇洒地将它给负于身后,歪了歪头,道:“不,今日我就要拔得头筹,得个好兆头。”
谢白道:“我所狩的猎物都归你所有。”
参加这场比赛的原因,不过就是她也参加。
“我要自力更生!”付葭月说的理所当然,见着谢白仍没有让道的意思,便打算绕过他,却依旧被他一伸手给挡住了去路。
付葭月挑眉道:“父皇母后都在那看着呢,你莫不是想现在和我纠缠吧?”
正在坐在不远处上座的皇帝皇后想派人来问个究竟的时候,便只见谢白一把抱起了付葭月,朝森林深处走去。
“哎,你放下我,放下我!”
“你若是想招来其他人的围观的,尽可以再大点声。”
“你——”
看着他们二人之间闹腾的场景,皇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场景,不禁捂嘴笑道:“他们两个竟是会胡闹!”
轻笑间双颊不禁染起了些许的红晕,皇帝看着她多年未曾表露的娇羞模样,不禁也有些看痴了,丝毫不觉得随着她肩膀抖动而在暖人的阳光下闪着光辉的头饰晃眼,随手便是替她把被风吹落的一缕头发给撩到了耳后。
众大臣都是识眼色之人,便也装作没看见,既不特意去看,也不特意去回避,只像之前一般兀自觥筹交错地聊着家常。
众妇人不便在男子面前抛头露脸,便也就聚集起来,一起到不远处的庭院中休息聊天了。
走到了一段没有旁人的地方,谢白便是把付葭月给放下来了。
付葭月施施然双手环抱于胸前,挑眉问道:“你当真想同我一起狩猎?”
她当年在阳间之时,可是跟着哥哥学了好一同驯服野兽的办法,他若是执意要跟来,却是有他好看的。
谢白丝毫不理会她挑衅额笑意,面上略带了沉意,道:“今日的狩猎会可能会有变动,小心点别失了防备。”
付葭月没想到今日竟是会有这种大事发生,一时没转过弯来,有些征愣,却是转念一想,自那死士出现后,已有一月有余,如此想来,他们若再不有所行动反倒是奇怪了。
随即轻笑道:“这里里外外都是被御林军给围了个遍,却是还能溜进一只蚂蚁?”
谢白道:“南疆这一个月闹腾的有些厉害,皇上想借此机会彻查出付文庸所处的位置。”
付文庸,也就是当年与皇帝争夺皇位,被贬谪到南疆,现如今死灰复燃的九王爷,同时还是与她哥哥最有可能接触之人。
虽心中早已是有七八分的准备,突然听到这三个字时,付葭月心中还是禁不住一揪。
面上却依旧是刚才那番轻快的表情,付葭月挑眉道:“他的目标是你?”
谢白摇了摇头:“不止,是皇帝身边所有的重臣。”
“却不应该先干掉他的老对手?”
“商人不做无利的生意,明知皇帝身边守卫众多,却还是倾入重兵去相杀,而不是趁机将虽已然古稀但仍是丰韵的左膀右臂给摘除掉,他没有这么傻。”
付葭月轻笑:“所以,你们便仗着这一点,调派多数兵力隐藏在这四周,却偏偏不是保护皇帝?这,未免太过冒险了吧?若是他也猜透你们这一点了呢?”
在收拢了牡丹之后,她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的想法也便更容易地付诸实践了,不仅安插在自己身边,同时最重要的还是要安插在有可能同她有纠葛的人身边。知道皇帝今天可能有所动作,倒也不算太难。
谢白丝毫不惊讶她所知道的,继续说道:“不管猜未猜透,他都不会这般。解决完皇帝,接管付朝的便是付氿,他不会冒险将敌人从自己熟悉了几十年的人换成一个知之甚少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