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说道,“我们一直认为,向天亮和邵三河最终会逃回滨海县,我觉得这个判断有问題,向天亮和邵三河为什么一定要逃回滨海县?他们为什么不能留在南河县城?我们在揣测向天亮的心理,他也一定在揣测我们的心理,所以我认为,向天亮一旦知道我们认定他会逃回滨海县,那么他和邵三河拚死也会留在南河县城。”
肖剑南的分的确有道理,连余中豪也笑着点头道:“老肖,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分析有道理,咱们的判断出发点不同,得出的推论当然也不一样了。”
挥了挥手,郭启军叹道:“对付向天亮和邵三河,蛮干是徒劳的,还是要从分析他们的心理着手啊。”
那么,向天亮和邵三河的“心理”,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在郭启军、余中豪和肖剑南冥思苦想的时候,向天亮和邵三河正在南河县县城东南区一个小院子的房子里养精蓄锐。
这一养精蓄锐,又“养”又“蓄”两天两夜。
……
又是一个深夜,十点过后。
向天亮和邵三河再度下水,悄无声息的潜游在南河县县城的河水里。
这是小南河,滨海和南河两县的母亲河,它贯穿整个滨海县和大半个南河县,并在两个县城穿过,它发源于向天亮的出生地,滨海水库附近,而它的终点有两个,向东汇入大海,向南汇入清河江。
和两天前跳河的仓皇逃跑不同,这一次的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充分。
两套潜水装备,是大博士夏柳送來的,为了安全,夏柳不但兜了个大圈子,先从滨海赶到清河,待了一天之后才驱车折回南河,而且,夏柳经过了易容,乔装打扮以后,才进入处于戒严状态的南河县县城。
潜泳的速度更慢,到达县委大院边上的那条小河时,整整用了两个小时,当然,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方面警方在城区的河道里加强了巡逻,为了躲开他们,向天亮和邵三河不得不多游点“冤枉路”,还有,为了节省背上的氧气罐里的氧气,两个人游的是那些安全性更为可靠的小河汊。
在离县委大院还有一百來米的地方,向天亮和邵三河终于冒出了水面,游到了河岸边。
“哎,我说天亮,咱们一定要通过下水道进去吗?”
向天亮呵呵的坏笑,“三河兄,咱们这次行动的准则是什么?”
“不能被发现,不留下一点痕迹。”
“那你说,咱们能走着进去吗?”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能。”
向天亮继续坏笑,“要想潜入一个地刻,只有三个选择,地上不行,咱们又不会飞,那就只能从地下钻进去了。”
“嗯,看來也只能爬臭水沟了。”
向天亮低声道:“象南河县县委大院这样的新建筑,都有一个完整的排水系统,它的排水管道的最终出口,就在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附近,是在水下的,我们就从那里进入,然后我们应该在县委大院主楼的地下层里出來,那个出口应该在水泵房,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水泵房应该位于地下的第三层。”
邵三河笑道:“听起來蛮轻松的,然后呢?”
“然后,我们进从水泵房进入隔壁的风机室,风机室是用來排风的,安装着几个大风扇,晚上沒人上班,排风系统不用工作,所以那几个大风扇应该是沒有转动的,我们穿过那几个大风扇,就到了那条前天晚上我们见过的通风管道的主管道。”
邵三河惊道:“你是要重走老路,从通风管道再次进入机要室?”
“一回生二回熟,这熟门熟路的,有什么不好吗?”
“嗯,狗日的余中豪和狗日的肖剑南,做梦也想不到,咱们会这样杀了个回马枪。”
向天亮继续说道:“通风管道的最大特点,是它经风扇的工作后,始终保持着干燥的状态,我带了一套手脚专用的吸壁器,我可以利用吸壁器先爬上去,然后我再用绳索把你拉上去。”
“那就走吧。”
“当然,你可以留在风机室掩护,我一个进机要室。”
邵三河低声骂道:“他娘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留在风机室,离着机要室十万八千里,这还叫掩护吗?”
“呵呵……我道歉,我道歉。”
邵三河又笑道:“再说了,那些善后的活,我不去干谁干,就你那臭德性,要沒我管着,你说不定还会在机要室里写上七个大字:向天亮到此一游。”
向天亮乐不可支,“呵呵……知我者,三河兄也。”
邵三河给了向天亮一拳。
“十二点了,少废话,快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