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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的时候,南河县县城已被戒严。
向天亮醒得早,起來后脸也不洗,搬了张小凳子,坐在窗边向外面偷偷的观察着。
小院子的后面是一条街,街面宽约十二米,加上两旁的人行道,也不过十五六米,人行道上的树不多,也不大,枝不盛叶不茂,一眼看去稀稀疏疏的。
街对面是南河县县委大院,小院子正对着其后门,那是一幢新建的十二层大楼,周边沒有石砌砖墙,但一道高约两米的铁栅栏,也衬托着其庄严气派。
县委大院的后门停着一辆警车,警车上坐着两个警察,门口还站着两名武警,还有两个便衣,很可能是县委保卫机关的人。
他们都全付武装,就凭这一点,向天亮就能判断出,南河县已被全城戒严。
“你在看什么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邵三河已经下楼,站在了向天亮身后。
“他们对县城实行戒严了。”
“哦……你不会是想在危急关头,藏到对面的县委大院里去吧?”
向天亮冲着邵三河咧嘴一乐,“我正是这么想的。”
“天才的设想,如果能藏到县委大院里去,看他们还怎么查。”
两个人烧了热水,各泡了两包方面,再找出几根香肠,坐在客厅里狼吞虎咽起來。
“三河兄,你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什么后悔?”
“后悔逃跑啊。”
邵三河笑道:“你打伤打晕哨兵,跑到我的房间里來,我就是不跑,也说不清道不明了哟。”
“那你是被迫的喽。”
“哈哈……再说了,你一个人逃跑,多寂寞啊,作为兄弟,我能不陪你吗?”
“呵呵……”
“天亮,在逃跑前,你一定权衡过利弊吧?”
向天亮点着头嗯了一声,“我们不逃跑,将面临着的结果不外乎这么几种,一,被判坐牢,在牢里洗清自己,二,被送坐牢,刑满出狱,三,被判入狱,被人整死,四,出现意外,有人帮忙,咱们获得自由,但失去了一切……哎,你选择哪一种?”
邵三河苦笑道:“真要是坐牢,你还好说一点,我可就惨了,我抓过那么多人,他们能放过我吗?”
“呵呵……要时把你送到岱子岛去,你会更惨。”
“哈哈,那我肯定活不过一个晚上。”
向天亮又说道:“再说我们逃跑,也有这校几个结果,一,被抓回去,加重判罚,二,被活活打死,三,洗清自己,官复原职,四,洗清自己,即使不能再当官,也可以做个自由自在的老百姓……三河兄,你说是逃跑好,还是在里面听天由命好?”
“还用说吗,这个问題已经不存在了。”邵三河摇着手笑道。
向天亮抹了抹嘴,往沙发上一躺,笑着说道:“三河兄,现在该说说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了吧。”
邵三河笑道:“我倒有个想法?”
“怎么着,你说。”
“咱们先息上十天半个月的,让他们焦急去。”
“噢……三河兄,你是想先避其锋芒?”
邵三河点着头道:“咱们这一逃跑,肯定要惊动市委甚至省委,抓我们的人,不说上万,起码得有个两三千吧,他们肯定把这个地区围得水泄不通,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什么也办不了的,弄不好还会被他们抓回去,与其那样,咱们不如躲上一段时间,以我的判断,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星期以后,他们就会开始撤兵,两个星期以后,他们就无法维持大规模的搜查了,到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嗯……先比耐心?”
“对,反正咱们逃出來了,就跟他们耗着吧。”
“呵呵……好主意,我表示举双手赞成。”
“问題是。”邵三河看着向天亮,“咱们能不能平平安安的躲上这么长的时间。”
向天亮微微一笑,“你在担心肖剑南?”
“对,可能还有余中豪。”邵三河点着头道,“说句大话,就咱们两个,也只有余中豪和肖剑南能跟咱们玩玩,其他人么,我邵三河还真沒有放在眼里。”
“你真想玩玩他们吗?”向天亮笑着问道。
邵三河豪气顿生,“咱们两个对他们两个,谁怕谁啊。”
向天亮道:“他们陷害我的唯一的证据,就是说我化名王海,在县农业银行存了一百万元。”
邵三河道:“他们陷害我的唯一的证据,就是根据某个人的举报,在我家院子里挖出了一百万元的现金。”
“我们就从这两条线索上着手。”向天亮道。
“现在还不行吧。”邵三河道,“这是我们最重要的反击方向,轻易动不得啊。”
向天亮点着头,“嗯,我同意,我们就在南河县城躲上十天半个月再说吧。”
邵三河憨憨一笑,“至于怎么玩,就由你來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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