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孩子,我们很想你。”模糊面庞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我知道此时的他一定很高兴,因为他的儿子我回来了。
“我也想你们啊。”我的手徒劳探在穿过父亲的身体。
“你选择了长生,那这丈天尺便属于你了。”父亲手对着墓园一招,一柄血红色的尺子从墓园中高大的主墓碑上脱离而出,落入我手中,“你的使命还没完成,带着它去吧。”
月色中,父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幻,最后和洁白的月光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父亲的声音在墓园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孩子,回去吧,你的朋友还等你救命呢。”
我没有落泪,收好丈天尺,从树上摘下一片槐叶放在嘴中轻轻吹响,凄凉的乐音缓缓响起,墓园中的槐树在夜色下开始吐出新芽,枯萎的花草再次焕发生机,淡淡的草木清香溢满墓园。
槐叶从嘴边移开,乐音散去,园中翠绿草木在秋风中摇曳着……墓园道路两旁的槐树上垂下了一串串白色槐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别了,我的亲人。”我在踏着槐叶,回头望了一眼满眼青绿的墓园,带着几分不舍的话从喉咙中挤出。
说完便轻点槐叶,身体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在了苍茫夜色里。
“轰。”
隆隆爆炸声忽然充斥着双耳,身体也无法动弹,艰难地睁开了双眸,方才发现我身处永归陵里,天空中十青铜巨人对战神秘女孩和天齐仁圣大帝,战局处于胶着状态,谁也没占到绝对的上风。
黑白无常、洛玲儿以及其他两个青铜巨人与阿卡利亚猛然对轰着。
大地满目苍痍,能量余波不断地冲击着大地,一道道裂痕遍布其上,原本完整的茫茫永归陵变得龟裂的龟壳一般,满目皆是裂痕,深深的沟壑绝壁纵横……一道道让人望而却步的天堑在战斗中不断的诞生、消逝。
我看着眼前残酷的战斗,想起之前的梦境,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艰难的撑起恢复了正常大小的身体,站在深坑里仰望着如火如荼的战斗……
“咳咳。”我捂着胸口轻咳两声,一口黑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胸口的沉闷在这一刻消散。
“呼……”我长呼一口气,吐出了胸腔里的浊气,一股滔滔战意涌上心头。
我盘腿坐在地上,运转体内的冷火,修复着体内的伤势。同时分出一缕意识关注着战斗。
“白越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抵抗了,白峰判官半生不死,坚持不了多久。”天齐仁圣大帝与白越对轰一掌之后,揉着手掌,凝重地说到,“就此罢手,我们既往不咎。”
“我们欠判官大人的,今天即使是死,我们判官执法队也要让你们掉几块肉。”白越一声冷笑,对他的建议置之不理。还没等天齐仁圣大帝有所反驳,三个青铜巨人便朝他合围而来,他只能迎接三人的攻击,不再理会淡漠的白越。
“执迷不悟。”神秘女孩见到白越淡漠的态度后,一掌打退三个青铜巨人的一记合击后,踏着轻盈步伐缓缓靠近白越,怨毒地说到,“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埋骨此处吧。”神秘女孩手印变动,一股股恐怖的气息汇聚着,一记杀招正在酝酿。
另一处的的战斗进行的无比的艰难,阿卡利亚处在史诗级巅峰,而洛玲儿一行人中最高的也不过是史诗级初期,因此虽然人多,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人数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噗。”阿卡利亚白皙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洛玲儿胸口,后者面色一变喷出一口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
又是一掌打得一名青铜巨人失去了战斗力,轰然落地,落入深深沟壑中,许久以后才传来一声巨响,尘土随之扬满天际。
“铛。”又是一掌化解黑白无常和青铜巨人的合击,修长的腿向前劈出,一脚劈飞了黑白无常两人,紧接着又是一脚横踢,生生穿透了青铜巨人的胸膛,后者无力的倒下坠落深渊不知死活。
“到你了。”阿卡利亚转瞬间出现在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的洛玲儿阴恻恻地说到,“现在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说着手掌朝着洛玲儿的天灵盖劈去……后者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叮!”
一道流光划破长空挡在了洛玲儿和阿卡利亚手掌之间,一声清脆声后,阿卡利亚被远远弹开……洛玲儿安然无恙。
“她,你还暂时动不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出现在洛玲儿身旁,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话语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她在主人恢复前就由我护着了。”
洛玲儿起身看着身旁的人精致的脸颊上露出丝丝疑惑。
黑色斗篷下的人伸出手指,指了指我……说到:“他就是我的主人。”阿卡利亚和洛玲儿齐齐望向我,一个惊喜,一个惶恐。
而我……在那道流光飞出的瞬间便知道梦不仅仅是一个梦。
长生,苍生的选择,也并非一场虚幻。
黑色斗篷下的“人”名叫“丈天尺”。
“长生,苍生,我选了长生,那么世间苍生就此消逝吧。”盘坐在地上的我亦忽然睁开双眸,幽幽的声音从我口中吐出,悄然响彻被四维空和衍天古阵间包裹的永归陵。
“主人,你醒了啊。”丈天尺的声音从黑色斗篷下传出,带着些许惊喜。
神秘女孩和天齐仁圣大帝停下了手头的战斗,俯视着深坑中的我,满脸惊诧。
我一步跨过百米长空,悬浮在白越一行青铜巨人面前,看着十几米外恢复正常大小的天齐仁圣大帝和神秘女孩挥了挥衣袖,一股无形却难以抗拒的风从袖下生出,席卷天际。
风,轻轻吹过,撩起神秘女孩垂在眼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我熟悉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