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将我的一切湮没,意识之中残留的尽是痛楚。满目腥红,嘴中苦涩,无力将我束缚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朦胧的意识中,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对死亡产生了一丝期许。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从这无尽黑暗和痛楚之中解救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被人拖起,随后安放在一张柔软床上。
“兄弟,你可要忍住啊,我是医术是半吊子啊!”模糊不清的男音在我耳旁萦绕,夹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我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一股冰凉的液体便直接接触我的胸膛,一股酒精味弥漫……我痛得差点再次昏迷。
一阵阵钻心疼痛从胸口传来,麻木的神经之中,电流乱窜,我痛得一阵阵抽搐,无力的肢体有气无力的抖动着。
“兄弟,忍住啊,别晕死过去啊。”男音再次响起,同时我听到了他摆弄刀具的声音。我清楚,如果我撑不过去,就有可能就此陨落。
我想点头,却发现有心无力,只能从口中挤出一个简单字节:“谢……”随后力竭,陈尸床头。
手术似乎没有尽头,那些刀具换了一次又一次,酒精撒了一次又一次。单单是弥漫的酒精便将我薰得头晕脑胀……
“你也是福大命大了,心脏长在右边,不然这个贯穿伤就可以让你死几回了。”他一边做手术,一边自言自语,“若不是我懂点医术,你就死定了。”
“呼……”终于手术进行了漫长时间之后,他呼了一声,说到,“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才听到他离开,随后哗哗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我知道他在清洗。
“兄弟,你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弄点补的。”说完我就听到他的脚步远去的声音。
在他走后不久,我的胸膛居然奇痒无比,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脑海里炸响。
奇痒无比,犹如万千毛毛虫在胸膛上爬过,无数蚂蚁啃噬一般。可我却没有力气去抓……难受得我额头渗出豆粒般汗滴,打湿了枕头。
许久之后,声响停歇,痛痒渐消。意识渐渐清晰,身体感官也在恢复,一股股尸臭也随之扑鼻而来……
猛然睁开双眸,两道青绿色光芒从眼眸迸发而出,转瞬即逝。
映入眼帘的是一家药店。我躺在一张不算高档的床上。床前桌上摆放着菜刀,剪刀,水果刀,缝衣针,还有一些带着血迹的线……
有人用这个给我做手术?!我疑惑不已。
不远处柜台上摆满了各色药物,似乎被人翻过,十分凌乱。
柜台下居然是三具尸体,一女二男,看装束,显然是药店人员。难道说因为我,他们被出去找吃的人杀了。
念头掠过心头,再瞥一眼死尸,安详的面容,毫发无损的尸身,一点也不像是被杀。反倒是像极了瞬间死亡。
尸臭弥漫,让我喘不过气来,干脆起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在一场奇异痛痒后,痊愈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来到门前,推开门……本想呼吸新鲜空气……但却惊在了原地。
街道之上,尸陈遍野,目光所及,都是尸体,一阵阵扑鼻恶臭,就是从那些尸体上散发出来。
公路里,汽车相撞在一起,汽油味混杂在尸臭里。
只有流浪狗在尸体堆里游荡,寻觅食物。
我随着目光,脚步微移,向看不见的地方走去。但走到哪里都一样,满地的尸体,散发着恶臭。
看着这一切,我麻木的神经一阵触动……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宛若灭族亡国一般凄凄。
“食物真难找,能找到要么那哥们不能吃,要么就是尸臭。”一声抱怨从我前方不远处的超市传出。
我稍稍加快步伐,进入了眼前的超市,里面照样是尸体遍布,还有几条狗翻箱倒柜找吃的。
绕过满地尸体,我找到了他,看见他在撕那些未曾打开的箱子。
他一米七几,高高瘦瘦,穿着军绿色的裤子,一件白衬衫。显得简单,质朴。
我并未出言打扰他寻找食物,静静伫立在他身后,看着那背影,脑海中不断涌入莫名的游子他乡的愁绪。
“我的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看到我,一脸惊诧,,手中的补品刷刷掉落也不在意,“你……你怎么醒了。”
稍微愣了几秒之后,他神情恢复,问我。
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见到我没有多少反应,顿时十分尴尬,弯下腰捡起补品说到:“不说就算了,你刚刚恢复,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他拿着补品,和我绕开地上犹如安详入睡的尸体,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并排向超市外走去。
到门口之时,我忽然停住脚步,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北方天空,闭上眼,回忆着北方天空星辰分布……久久出神,而他也停住了脚步,静静站在我身边。
“你知道这里是怎么了?这个偏远小镇的人在一瞬间全死了。”许久之后,他似乎很累,坐到地上后,问到。
“被崔钰给夺取了。”我头也没回,不带丝毫感情的回道。
“阴间首席判官崔钰?”他疑惑地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不惊讶我怎么知道么?也不害怕这么多的死人么?”
我回过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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