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骥扶着她道:"那麽,本王即刻陪你回房吧。"
太夫人却立刻出声阻止道:"等等!特地让你回来,是有事情要你出面处理呢,正事要紧,王妃的身子不适,就让雪雁扶着回房去休息吧。"
语罢,她便朝着雪雁吩咐道:"你将王妃给搀回房里去吧,仔细小心的侍候着,还有,立刻遣人过去将前堂的陈大夫给请过来吧。"
董婉的脸色确实是有点儿苍白,额上都沁出冷汗来了,可见她的身子不适,并不是装出来的。更何况她向来颇识大体,不是个会耍脾气,骄緃的女子,不会因为心里不高兴,而吵着回房。
"是。"雪雁福了一福。
刘骥对着董婉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待本王忙完了正事,会立刻回去瞧你。"
董婉点点头道:"正事要紧,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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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婉回到房里,这才发现自己的下身已是一片殷红。
鸿玉见了她换下来的亵裤,笑道:"小姐的月事终於来了!"然後便迅速的去柜子里找一套乾净的衣裤出来。
自从她入朝为官,当上大司马之後,因为压力以及忙碌的缘故,月事便开始不稳定了,经常几个月才来一次。
董婉转身对着文心吩咐道:"去打桶热水进来吧。"
"是。"文心迅速的退了下去。
忙和了一阵子,梳洗一番,换上了乾净的衣裤与月事带,这才把在外头候命的陈大夫给招了进来。
陈大夫一入门便朝着挨在软榻上的王妃抬手作揖,道:"太夫人遣老夫过来替王妃诊断,请殿下将手腕搁置在矮桌上,好让老夫把脉啊。"
董婉抬眸瞥了他一眼,抬抬手道:"不必了,只是月事来了!"
陈大夫听见月事来了,蓦地,脸色悄悄的变了。
"王妃可是落红了?"陈太夫皱着灰白的老眉,坚持道:"老夫奉太夫人之命来替王妃看诊,无论如何,还是请王妃殿下让老夫把一把脉吧?"
一旁的雪雁咐和道:"雪雁正等着回去向太夫人回话呢,就算是月事来了,也请王妃让陈大夫把个平安脉吧。"
"也好吧!这几日总是特别的感到倦怠,精神不振,胃口也差,既然大夫来了,索性瞧一瞧吧!"说着,董婉便将手腕给平放在矮桌上,陈大夫立刻上前,用指腹扣住了她的脉膞。
在仔细的断脉之後,陈大夫收回了指腹,朝着她款款道来:"王妃的脸色过於惨白,正是身子虚弱之相,体虚气寒,月事或许会停滞不顺,不过并无大碍。王妃感到疲惫,应是过於奔波劳累所引起的,老夫先替王妃施几针,稳住经脉,然後炖副汤药,得以滋阴补阳,请王妃务必卧床休息,这一阵子宜休养,最好是不要再出门了。"
董婉让陈大夫施了几针之後,便让他退了下去。
陈大夫作个揖,便随同雪雁回去覆命了。
鸿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忐忑的低喃了几声道:"这个陈大夫可信吗?"
董婉笑道:"怎麽,还怕他会害了我不成吗?"
鸿玉道:"陈大夫看起来不像坏人,总是一脸的仁厚样,可……人心隔肚皮哪,窦夫人经常将他给招进屋里看诊,说不定会被她给收买了呢?小姐你别忘了,就是陈大夫诊出窦夫人怀孕的啊?如果他们两人已经串成了一气,那麽咱们不得不防哪!"
董婉道:"防自然得防,不过陈太夫没那个胆子敢害我,他的胆子不足以让他干下任何有违天理之事,更何况他刚刚替我看诊时,眼神里确实是带着担忧的,我完全可以肯定,那是一副医者的眼神。"
陈大夫以他的处事为人,或许会受制於人,但是他绝不会害她。
不过,她还是得以防万一哪,宁王府里的大夫绝对没有顾子衿来得可靠。
宁王对於顾家的医术,也是颇信赖的。王府的大夫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比顾子衿还要早诊出曹梦平胎脉已死的事情,这件事情,连太夫人也是知道的。她若以王妃之尊,邀请顾子衿入府,来替王府里的女眷们把一把平安脉……
窦沅沅怀胎真假之事,不需要她来确认,她马上便不打自招了。
鸿玉摸着下巴道:"虽然只是月事,可我认为既然顾子衿与小姐私交甚笃,他又懂得医术,何不将他给延揽至王府里呢?自己人待在身边总是安心一点啊。"
虽然是个不长进的纨裤子弟,还是顾子衿可信赖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