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曹梦平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
昨儿在小别苑服用了换胎药之後,便腹痛如绞,下面流血,险些丧了命,在痛了一个时辰之後,倒是没事了,只是身子顿感到虚弱了不少,直至今日仍觉得气虚无力。
刘骥仔细的端详着她,皱眉道:"果然脸色苍白啊?还是让大夫来瞧一瞧吧?"
"可能是昨儿失眠的缘故吧?昨晚不知为何辗转难眠,所以今天气色差了些……"
曹梦平心虚不已,暗忖着,才刚换了胎,脉像或许尚未稳定,这时可不能让大夫诊出异状来啊,她低声道:"一夜未眠,妾身感到疲惫不堪,请殿下让梦平下去休息吧。"
未及刘骥回话,董婉却对着他开口道:"既然今日不上朝,请殿下陪着梦平妹妹回房去休息吧。"
曹梦平听了,心里顿感到讶异不已。
她竟然要求宁王陪伴她?
刘骥看了董婉一眼,先是一愣,紧接着笑道:"是该如此啊!"
董婉向来深明大义,明白事理,确实他对梦平缺少了关爱,虽然他的心从来不在她的身上,虽然当初娶她是迫於无奈,可她腹中怀的却是他的孩子啊,想来,他真是不应该。刘骥立刻起身,亲自搀着曹梦平,柔声道:"走吧,我陪你回房,你的气色不太好,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男人难得的关爱,让曹梦平的眼眶顿时一阵湿热,禁不住低唤了一声,"夫君哪!"
*
遣走了所有人,董婉立刻将总管给召了进房。
她倒也不噜嗦,直接开门见山便问道:"近来府里的财务状况如何?"
总管听了,果然沉着脸,面露难色道:"不瞒王妃殿下,本来这件事奴才正打算向您禀报呢,其实今年以来王府的财务状况十分的窘迫。因为受到了去年瘟疫的严重影响,今年城里的岁收突然减少了很多,另外封地里的岁收虽然如同往常一般的丰厚,但是扣除了官员们的俸禄以及一般性的支出,已经全数挪去做为战争的费用了,虽然如此,但是在军饷那一方,还是呈现亏损的状态啊,听户部大人说,战争的费用极为巨大,至今还欠着一笔巨款呢,所以……能挪来内府使用的银两不多了,甚至会有点拮据。"
果然,王府里的财政已经是如此的窘迫了,董婉立刻吩咐道:"你去把帐册拿过来吧!我想仔细的瞧一瞧。"
"是。"
未久,总管便将府上的所有帐册给全数搬了过来。
研究了好半天,董婉愈看着帐册,眉头愈是紧蹙,她闷声道:"内府每个月的开销真是惊人哪。仅是宁王的後庭,花费也未免太多了,王太后月银四十两,王妃月银卅两,曹夫人月银廿两,窦夫人跟肃王子月银共四十两,长安公主月银廿两,其余仆从跟杂支共二百五十两……"
总管立刻回话道:"这些开销几乎都是固定的,就算有差异,金额变动也不大。"
"我瞧这上头的注记,似乎有些开支是不必要的支出,得删减才能达到节流的效果……"董婉接着问道:"不过,这上头却还另外注记着不定期的大笔开销,是做什麽用途?"
总管道:"王上经常在外行走,经常仗义不说,还好交朋友,广结人士,因此所费不赀,他需要银两时,随时都会派人回来取用,这些帐目开支颇大,却都是无法详实记戴的,得已记戴的都是一些赏赐。"
"宁王给官员们的赏赐倒是记录得十分的详实啊!"
金额也十分的庞大,江南向来岁收丰厚,太夫人又哀怜其子错失了皇位,因此从来不加以约束,难怪会养成宁王过度大方,甚至挥霍的习惯了。
总管道:"所有的帐册都是司会的户部大人所记录的,存於府上的是副本,关於府上的所有支出,钜细靡遗,奴才按规矩是得每日一项不漏的向他报告。"
"按理是该由户部负责才是……"董婉低声道,这时,她手上翻了另一本帐册,却突然略显吃惊道:"这怎会专册另外记戴着这一大批的产业啊?"
"喔,是这样的,因为那本册子所记载的并不是王府的产业,而是属於长安公主所有的财产。"总管解释道:"那本册子所记录是皇太妃生平所有的产业,她临终前全数交由王上来托管,据说是她留给长安公主的嫁妆。於是王上便吩咐了户部大人详细的记录其营收。"
长安公主虽然离宫入住王府,却一直不见身影,想也知道她的人会在那里,肯定是在秋风楼纠缠着沈慕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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