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小安子,径自的撩起衣袂,拾阶而上,从容的进入了这栋雅致清幽的酒馆里。
掌柜知是贵客来临,立刻殷勤的将刘陵引到酒楼里头最大的包厢。沿着幽径,走在穿肠小道上,未久,便来到了包厢,放眼望去,门扉半掩,而林阳儿已经待在里面等着她了。
冷寂的包厢之内,她独自正襟危坐,身边无一侍者,桌上布满了早已备好的美酒佳肴。
"你终于来了!"林阳儿瞧见刘陵来了,脸上迅速的露出了诡谲的笑容,盈盈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当然,她只是随意的开口说说。她知道,刘陵他是一定会来的。
"今日约我来此,是何要事?"刘陵从容的落座,语气却显然冷淡。
"久未见公子一面,阳儿心里着实想念得紧,故约之......,其实阳儿无非是想见公子一面啊。"林阳儿执着酒壸,亲自替刘陵倒了一盏酒,然后将酒盏推到刘陵的跟前笑道:"今日是特地邀请公子来此,饮用美酒的。"
小安子见状,未及刘陵回话,便立刻冲上前去,朝着刘陵弯了一弯,道:"公子,按规矩,得先让奴才试过这杯酒,您才能喝啊!"
语罢,便径自的取出银针,然后迅速的拿着银针探入酒水内。
林阳儿抬眸,瞥了小安子一眼,冷笑道:"看来,对安公公而言,阳儿永远都是个蛇蝎女人哪!?"
小安子立刻回话道:"是不是个坏女人,你自己心知肚明。"
"本宫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可不是特地来跟你抬杠的。"林阳儿冷声道。
小安子立刻说道:"既然不想抬杠,那么,你就别回话啊!"
刘陵听了,却抬抬手,对着小安子吩咐道:"这里没事了,你出去吧!"
小安子见公子居然赶他出去,于是急急忙忙道:"公子,这可不行哪,小安子怎能离开呢?小安子得保护您的安全啊!"
"放肆!"
刘陵顿时恼道:"除了斗嘴,你还能保护什么安全?本公子说的话,连你也不听了吗?"
见主子恼了,小安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弯了一弯,退了下去。
片刻,喏大的包厢里,只剩下刘陵与林阳儿两人独处。
刘陵一对幽深的双眸,紧盯着林阳儿,却是冷冷的开口道:"说吧,默妃今日特地约我刘陵来此,是为何故?"
默妃?
林阳儿的眼底难掩失意之情,却是沉默不语,径自地替自己倒了盏酒,然后一饮而尽,紧接着再倒,持续连饮了三杯,这才放下酒盏,抬眸回视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对着他缓缓的开口道:"公子可知,因为你,阳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吗?"说着,已然哽咽。
刘陵见她伤心,却只是冷声道:"当真是因为我刘陵?"
"公子,您可曾去过暴室的小房间吗?"想起了自己所遭受的苦楚,林阳儿终于潸然落泪道:"甫才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一国之储君,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啊,就算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那个卑贱污秽又可怕的地方,你怎会涉足过呢?兴许,你根本不知道在那个巍峨壮丽,雕栏玉砌的皇宫里,有这种地方吧?"
刘陵的态度,并未因为她的眼泪而软化下来,他维持着至此的淡漠,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说过,你若肯及时罢手,我顾念着旧情,便不让你难堪,令你得已全身而退,可你却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告。林阳儿啊,你并不是因为我刘陵在受苦,而是在为了自己的罪行,而受到应得的惩罚啊!"
"惩罚?"林阳儿听了,却是猛地笑出声音来。
她又是哭,又是笑,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儿却又是哀哀自怜......,状似巅疯。
刘陵见状,不禁惜怜的瞥了她一眼,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疯了。你心里的欲求太多,汲及营营了多年,所求为何?其实你是被自己永无止境的欲望给困住了,所以你永远也得不到满足,一旦达不到目的,便痛恨着一切。"
"不!我没疯。"
蓦地,林阳儿却突然敛一敛心绪,凝着神道:"我只是不甘心,在发泄情绪罢了。回首过往,我突然觉得我林阳儿的人生,既是可悲,又是可笑啊。可悲的是我命带富贵,原本该是尊贵的身份,却沦落至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