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相信,阳儿的病很快便可痊愈了。"
刘歆冷着脸道:"妳在耍什么花招,朕的心里有数,朕是想让妳彻底明白,胆敢忤逆朕是什么下场!"
林阳儿低低的磕下头道:"阳儿不敢!"
刘歆冷声警告道:"妳不敢最好!"
这时,却见武太妃的侍婢,匆匆忙忙的进殿,一进门便朝着刘歆跪拜道:"皇上,丰原郡主来了,人正在北宫门外候着。"
听见赵丰原来了,刘歆的脸色登时一沉,拂袖道:"传朕旨意,朕不见!让她回去!"
侍婢道:"皇太妃口谕,她请皇上亲自召见丰原郡主,并且好声的安抚她。"
丰原郡主是先帝生前替他所择定的妻子,这桩婚事,众所皆知,如今,他正打算另娶她人,赵丰原若真的不识相,闹了起来,那么,他的颜面何存啊?
刘歆铁青着一张脸道:"朕明白了!"
语罢,便转身,打算摆驾回到太和殿,这时,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朝着众人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朕的允许,承恩郡君不得擅自离开皇宫。"
"是。"宫人齐声应道。
刘歆离开了之后,香兰再也撑不住了,她的双腿突然软了下来,倏地,已跌坐在地上,她抱着金石之药,神色惊甫未定的抬眸看着主子,惶惶然道:"皇上真是个可怕又无情的男人哪!"
林阳儿抬抬手,对着其它的宫人命道:"妳们退下吧。"
片刻,宫人纷纷退下,寝殿里只有她跟心腹香兰。林阳儿这才紧咬着下唇,恨恨地说道:"刘歆他这个人本就冷漠无情。"
这时香兰已经缓过神来,她皱眉道:"郡君,那么文太医送来的汤药还喝吗?"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极了病重,她特地让文太医调制汤药,好能顺利的卧床,拖延大婚,没想到刘歆竟然比她还狠。
林阳儿咬牙切齿道:"妳刚刚没听清楚吗?我的病若没立刻好起来,他便要我将所有的金石之药吞下肚…….。皇上的意思是,病若没立刻好起来,那么就干脆去死吧。"
香兰把装着金石之药的木盒,搁在一旁的桌上,然后转身对着林阳儿道:"郡君,有一事我弄不明白,妳为何不索性嫁给皇上呢?他所册封的可是皇后之位啊,皇后之尊,母仪天下,这是身为女人最荣高的荣耀啊?多少女人求之而不可得,难道妳的心里还想着逊帝吗?就算如此,妳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
林阳儿瞥了她一眼,缓缓的开口道:"我林阳儿就是因为恐惧着未来,所以才会不惜饮药自残,以称病来推拖大婚之期。妳以为刘歆的皇帝之位稳吗?他那张龙椅,还能够坐多久?"
闻言,香兰不明就理道:"可诸王至今皆未有任何的动静啊,似乎是承认皇上了……。毕竟他手上握有逊帝的禅位诏书,朝中大臣们那一方面,好像也没什么争议……."
林阳儿接着问道:"妳可知道武太妃为何没被登上皇位的儿子遵奉为皇太后?仅仅成为皇太妃?"
香兰毫不迟疑的开口道:"自然是嫡庶之分严格的缘故啊,就算嫔妃所生的儿子登上了九五之位,成为皇帝,身为庶妾的皇帝之母也不能被遵奉为皇太后,因为皇上的嫡母是先帝的正室,妾室被遵奉为皇太后,不就是僭越了正室之位了吗?嫡贵庶贱,长幼尊卑,可是天地伦常啊!"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刘歆可是先帝的庶出啊!自我朝立国以来,无论是皇位或着王爵,有那一个不是传位给正室所生的嫡子?就算正室无子,或者正室之子无能无贤,要让庶出之子袭爵,也得先过继到正室的名下,成为嫡出,才能名正言顺的继位。现下皇太后恨死武太妃母子了,怎肯到皇祠里,当着众亲族的面,接受刘歆的三叩拜,认他为嫡子?"林阳儿接着说道:"经过了二次的动乱,诸王们人心思变,全都在观望着呢,在刘歆登基的那一天,诸王可有入宫朝拜?妳在宫里多年了,可是亲眼所见,天君登基当时的盛况,诸王们可有入宫朝拜?"
香兰道:"逊帝登基当时,场面极为盛大,刘姓诸王跟世子们全都来齐了!"
"这便是嫡庶之间的差异啊!自古以来,庶出却能当上皇帝的人,大有人在,像刘歆这般,未获得皇太后承认,且又未能得到皇族宗室支持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刘歆在皇族宗室里的辈份又小,他不能压制诸王,皇帝之位迟早不保,我若嫁给了刘歆,我能当多久的皇后啊?"
香兰听了前途无望,似乎也急了,于是忙不迭问道:"那么,郡君,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这时,林阳儿从床头柜里取出了几锭黄金,交给了香兰,然后抬眸掠过外间,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吩咐道:"妳以替我置办嫁妆的名义出宫,想办法去弄到几十只雀鸟跟荧光石。把荧光石碾碎,跟磷粉以及生漆混合在一起,涂在雀鸟的身上,在天快亮的时候,悄悄的去到皇陵,将雀鸟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