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马的草草了事啊!"顾子衿子在董卿的房里怒骂道:"官衙的人,来得慢吞吞就算了,简值是搪塞了事!这事我得告诉我兄长,让他重重的弹劾这个该死的郑县县令不可!"
原本的客栈之内,一片混乱,血渍洒满地,甚是骇人。
在官差离开了之后,客倌们自是吓得不敢再入住了,纷纷改投宿至另一客栈内休息。
董卿跟顾子衿自然也更换了客栈。
"妳还是喝口热茶压压惊吧?"顾子衿替她倒了盏热茶,递了过去。
董卿却是抬眸瞪着他,突然冷声道:"你说,宁王此刻人在那里?在这一间客栈的那一间房?"
顾子衿听了,登时干噎了几声,吱唔道:"妳在胡说些什么?宁王?他不是在江南吗?怎么,他也来到郑县了?妳何时瞧见他了?"
"还想骗我!"董卿将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扳着脸,对着顾子衿怒道:"宁王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那有......."顾子衿心虚不已,却仍狡辩道:"妳肯定是看错了,这几日,我没有瞧见什么宁王啊?一定是妳眼花了........,妳该不会以为那其中一名白衣大侠是宁王吧?我告诉妳,绝对不是,他比宁王高一点,还要瘦一点,身形完全不像啊,应该只是一般游走于江湖的侠士,恰巧跟我们同住在一个客栈内,蒙面杀恶徒,是担心救了客栈里的姑娘们,以后走在路上,会被姑娘们追着以身相许,造成困扰..........,妳是知道的,年轻的姑娘们对于那些传说中的侠客们,总是带着一点憧憬的........"
"还不说实话?!我早就发现了!"董卿眼底闪着熊熊怒火,伸手揪着顾子衿的衣襟,怒骂道:"你为什么出卖我?"
"妳在胡说什么啊?咱们酒肉情深,纨裤义重,兄弟一场,我怎会出卖妳咧?"顾子衿急忙辩解道。
"你明明知道,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宁王了!最不想有任何瓜葛的人,也是宁王!"面对他的背叛,董卿气得咬牙切齿,"我早就在怀疑了,那群前去打劫粮仓的人马,太过训练有素了,动作又快又利落,有组织,有纪律,完全不像是临时凑合而成的乌合之众。那可是宁王派来的人马吧?"
"那是我顾子衿神通广大,会找人啊!妳也知道我一向交游广阔的,找几个会打劫的人物出来相助,有何困难?"顾子衿仍坚持道:"难道把事情办得太好,也不行吗?"
语罢,径自替自己倒了盏茶,大大的喝了一口。
"你可知道把劫粮之事办得太过利落,不像是一般的流民所为,反而会引起怀疑吗?"
当初会找他来办这件事,是因为他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多,鸟合之众较不易被起疑。
顾子衿挑一挑道:"怀疑便怀疑吧,反正也找不着证据!"
"就是因为被怀疑了,所以才会招致了危险!"董卿气得往桌上一拍,咬牙道:"难怪,你不让我去顾侍郎府上找你?反而约在天香楼,当时,宁王正在隔壁的包厢里吧?"
倏地,顾子衿被茶水给呛了,干咳不止,"咳!咳!"
董卿恼火道:"在我离开了之后,你立刻把我所有的计划告诉宁王了?"
见事迹败露,再也暪不住,顾子衿索性坦白了,他止住了咳,正色道:"在妳回府的前二天,宁王来找过我,他是担心着妳啊!"
"妳可知道妳即将要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危险吗?宁王说了,无论妳想干什么,他都会替妳办到。妳要劫粮,他派兵马;妳来到郑县,他亲自暗中保护,这有什么不好?"顾子衿继续说道:"妳也说过,劫粮是死罪,由他来替妳扛下一切的责任,不是很好吗?刘歆早就想置妳于死地了,只是苦无借口。如今,赈粮是宁王所劫,将来就算东窗事发了,泄露了出去,人家可是个有权有势的王啊,天大的事都让他来顶着,刘歆会拿他奈何?可妳便不同了,妳只是个草民,说杀便可杀了。妳跟刘歆作对,前途多有凶险,危机潜伏在四周,每一步都是惊险,让宁王守护着妳,有什么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董卿不识好人心,不知好歹了?"董卿冷冷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子衿瞥了她一眼,见她仍双眸含怒,于是拢一拢袖道:"妳若是心里还不爽,那么妳拿茶盘打我吧,狠狠地出一口气好了。不过……记得,打小力一点……."
"打从劫粮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猜到了……,于是我的心里便起了侥幸之心,你可知道我有多么讨厌这样的自己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