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是。她姓金,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吧。"
"竟是个哑子?"刘陵闷声道。
董卿跟刘歆竟然追着这个又哑又弱的妇人,一路从仰天山庄打到了清河屯,忙得不可开交。
刘陵满脸的疑惑,挨近早已吓得全身颤抖,眼神充满着恐惧的金氏身边,半眯着眼,负着手,弯下腰来,仔细的瞧了又瞧她,然後徐徐说道:"这个妇人好生眼熟啊,朕好像曾经在那里见过似的?英王跟董司马居然会为了这个女人而大打出手?"
金氏为了躲避英王的追捕,逃进了树林里,却又遇见了大队的人马,威势逼人,她吓得不知所措,只好缩在大树旁发抖,这时却又听见了这个挨近她,半眯着眼正仔细的打量着她的年轻男人竟自称为『朕』?
朕?
皇上?
他是皇上?!
她怔了一怔,双眸闪耀着万分的讶异,抬头看着他…….在与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倏地,眼泪竟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他长大了?依稀记得他小小的身子,窝在她的怀里喝奶的模样儿,如今他竟是长得如此的俊美高大了。从前在农舍内的浮光掠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禁不住伤心了起来。
"你哭了?你为何流泪?有什麽委屈你尽管告诉朕吧,不能说话,用比的用划的也行,朕定会为你作主的!"刘陵看着妇人这般的瘦弱苍白,不禁皱起眉来,然後抬抬手。
小安子立刻上前,递上了丝帕。
金氏接过丝帕,低着头,频频拭泪。
刘陵将头转回来,瞪着刘歆好一会儿,然後沉着脸,厉声问道:"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如今,还要暪骗朕吗?"
金氏并不识字,又是个哑吧,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皇上要弄清原由,得费一番功夫。
刘歆低声道:"皇上,此妇原本是臣弟母舅家里的家仆,因为犯了错,而被关了几天,沅沅这几日心情不好,正在气头上,无故的想撵人,因此才会讲了气话,说了赌气的话要将她送给董卿。无论如何,此妇乃是我家的家仆,还是请皇上让臣弟带回去处置吧。"
话才刚落,董卿便肃然的开口道:"皇上,金妇究竟是不是如英王所说的是舅家的家仆,此事尚未经过确认,就算是的话,既然窦姑娘已经明言送给董卿了,英王怎能再要回去?这不是在戏耍於董卿吗?於情於理,此妇应该是交由董卿来处置才对啊。"在隐暪金氏的身份之事上,英王与她倒是意见一致。
刘陵扬着眉,冷声道:"为了一个家仆而大打出手?前头还在刀光剑影呢?你们是真把朕当成白痴了吗?还是生活太过悠闲了?这种事也能让堂堂的一位王候跟朝廷正一品大司马不惜率众斗殴吗?"说到这里,刘陵瞥了刘歆跟董卿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抺意味不明的冷笑道:"既然这位金氏妇人是如此的迷人,让你们打破头也要争到底,那麽,朕更感兴趣了.........,这样吧,朕将她留在身边,以後就让她来侍候朕吧。"你们不肯告诉朕,朕就自己来弄清楚。
闻言,董卿脸色骤变。
皇上居然打算将金妇留在身边。
这可是祸,不是福啊!
皇上此举,很快就会召致大祸临身了。
刘歆听见皇上竟打算将金氏留在他身边,立刻恭敬的作揖道:"皇上明监,臣弟绝不是为了一位丝毫不起眼的家仆而跟大司马刀剑相向的,实在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的缘故,才会导致如此啊。金妇在舅家劳动多年,怎麽说也是有感情的,岂能任由董司马带走呢?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就算只是一条狗,也关系着主人的颜面,更何况又是母舅所喜爱的仆从……..。不过,君君臣臣,君为上,刘歆不仅念在君臣之间,也得念在兄弟的情份上,既然皇兄打算留下金妇,那麽臣弟心里再不舍,也只好拱手相让了。"
瞧他说得情礼兼俱,十分的动听,刘陵禁不住冷声道:"喔,你倒是挺大方的啊,那麽朕便收下了。"
董卿暗忖着大事不妙,皇上当真将金氏给留在身边,将来可是祸患无穷的啊。她神色一正,忙不迭肃然道:"皇上!既然英王言明金氏是仰天山庄的仆从,窦姑娘可也是仰天山庄的主子吧,她已将金氏送交给了微臣,那麽便是董卿的人了,此乃私事,请皇上还是将此妇交还给董卿来处置吧。"
她绝不能眼睁睁的坐视皇上将祸患留在自己的身边。
"放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