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一脸的沉重,缓缓的从地上起身,正打算回房,方转过身子,却猛然乍见卫崇文竟伫立在门边,她怔了一怔,抬眸与他对视了良久…….
门扉旁,依稀的月光照映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他低哑的苦笑声:"皇上,他从小就是这副德性,脾气一上来,是完全不讲道理的,霸道得很。"
她低低的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他沉声道:"这个时候,我更不能去边疆了,趁着圣旨尚未颁下来之前,我得去求太后姑母,终究……..我卫崇文才是董婉的丈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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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闹鬼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先祖不宁,闹得人心惶惶,在巍峨宫墙内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混乱,安抚七代先灵之事刻不容缓,皇帝刘陵在朝堂上,迅速地宣布举行祭天及祭祖大典,同时以齐衰之礼为由,延后了大婚之期。
祭天及祭祖是极重大的事,宗室百官们必需虔诚恭敬的斋戒数日。
祭天当日清晨,皇帝刘陵率着百官及宗室们,浩浩荡荡的前往南郊的祭坛。
时辰一到,穿着素服的百官及宗室们,白刷刷的一大片,跪在两侧,恭迎身穿着绣着飞龙及日月星辰衮服的天子,徐徐的步上天坛,举行祭天的仪式。
祭天的仪式繁琐而热闹,祭坛上燃起的烟火,烟霭缭绕着祭坛,直上云霄。
在盛大的祀后,便是天子赐胙,宴飨群臣,众臣及宗室们在大殿内,分列两坐,热络的饮福酒。
皇帝刘陵端坐在主位上,拿着酒樽,喝着闷酒。
这几日,为了卫崇文之事与太后闹得极不愉快,几乎都快翻脸了。自从父皇驾崩之后,母后对他的态度突然改变了许多,她不似以往般的包容让步,反而经常对他疾言厉色。
这次,为了卫崇文调遣之事,惹得太后盛怒,母子之间,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的说上话了。
刘陵心里又烦又闷,却见阶下的宁王居然又主动的贴到董卿身边,谈笑风生,一脸的**样。他一顿火又上了来,放下酒樽,冷声道:"祭天、祭祖之后,诸王也该回到封地去了吧?"
赵王捋须,朗朗笑道:"皇上说得极是,本王正有此意哪!离开封地太久,总是不便,王府里还有很多琐事待办呢。"
宁王刘骥替自己倒了樽酒,佣懒的抬抬眸,云淡风清笑道:"本王可不同,在姑苏城里有太傅跟执事在呢,本王落得一身清闲,正打算在帝都多待一些时日。"
他居然打算死皮赖脸的赖在帝都,不肯滚!
闻言,刘陵恼恨道:"诸王府掌理封地事谊,应是非常的忙碌,宁王怎会是无事一身轻哪?"
刘骥举着酒樽,轻笑一声道:"孤唾手而治,全凭有幸得了一个好母舅啊。"他似笑非笑的说:"小王留在帝都,皇上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刘陵为之气结,当着众位王候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摆摆手道:"诸王饮酒吃肉吧,今日祭祀,是得好好的饮福酒,吃胙肉。"
于是众人又开始宴饮。
刘骥满肚子火,没处可发,又不想见到宁王以王候的身份,黏在董卿这个大司马的身边,着实碍眼得很,他抬抬手,对着小安子沉声道:"去!传朕旨意,叫那个没心没肺,兼没心肠的臣僚,滚到后殿去陪太后跟太妃们那些宫中女眷们说话,别在这里厮混。还有,把卫崇文叫过来喝酒。"
"是。"小安子弯了一弯,迅速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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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领着董卿,徐徐前往主殿后面的后殿,在廊上却见长安公主正鬼鬼祟祟的趴在侧殿的窗口,一双杏眼不停的悄悄往里头瞧。
这个偏殿是特地挪出来,专供给那些诸位王候及大臣们所带来的随官或者级别较低的官员们饮福酒用的,里头不似主殿那边拘束,一片热络。
"里头正在闹酒呢,喧闹声不断,公主在瞧些什么?"董卿低声问道。
小安子却贼头贼眼,嘿嘿笑道:"董大人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快说吧。"
小安子笑道:"董大人没瞧见长安公主趴在窗口,一脸的情思缠绵,自然是在偷看男人了,公主已经长大了,是个女人了。"
董卿闻言,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公主年方廿八,正值情荳初开之际,看来,是有心怡的男子了。
皇室的婚姻讲求门户及利益,偏殿里的男人,没有一个身份够当上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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