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低声道:"皇上还是唤我为董卿吧,在父亲过逝后,我便改了名。现在立在皇上跟前的人,是董卿,不是董婉。"
这事可容不得她作主。
刘陵笑道:"迟早得改回来的,朕心意已决!"
"皇上?!"她略显惊讶。
"先不说这事了。"他拉着她的手,往里间迈步,同时徐徐说道:"妳上次提及的疏浚工程之事,还得再重新商议。"
"可,皇上,疏浚工程之事,已经结案了,国库把金额都拨下了......."
"朕想重新再讨论,妳若嫌公事无趣的话,咱们可以先下一盘棋,作画也成,还是妳想弹琴?赏花?不!还是别出门........"
皇上此举分明是想扣住她,莫非,他己知道太后命她出城与卫崇文成婚的密旨了?
不!太后怎会让他知道?
皇上肯定还不知道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单独去见卫崇文。
太后若得知她没有奉命出城跟卫崇文成亲,反而来见驾了,肯定又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处心积虑勾搭皇上。
她很是为难,低声道:"可.........我今天得去城外,把卫崇文给........."
提起卫崇文,他脸色顿时一沉,扬声道:"国事为重!谁允许妳,朕交咐妳事情还没办完,便赶着去办私事的?妳不许出门,太后那里,朕自然会交代。"
***
话说,小安子拉上房门后,便守在门口候着,未久,却见弭总管走过来,才刚踏上长廊,他立刻殷勤的迎上去,陪笑道:"师傅,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派人来吩咐一声便罢。"
弭总管转头瞥了皇上的厢房一眼,道:"早上,皇上去向太后请安时,说了不该说的话,母子俩人正闹得不愉快,太后让我来瞧一瞧,看皇上气消了没?"
太后担心皇上旧疾又犯了,虽然正在气头上,心里百般不快,还是遣了他过来。
"消了,消了……..,不!根本就没气。"小安子急忙替主子解释道:"皇上那里敢真正生太后的气啊?皇上那是起床气,一时没收好…….."
"胡说八道!"弭总管斥了一声道:"小兔崽子,就会贫嘴,我问你,皇上从太后那里回来以后,都在干些什么?你不在屋里侍候,待在门口做什么?"
小安子嘿嘿笑了几声,挤眉弄眼,赶忙陪笑道:"那里有干什么?无非是看看书,想想事情罢了。"
"屋里似乎有说话声?"弭总管很是警觉,一对利眸瞪着小安子,逼问道:"除了皇上,还有谁在屋里?"
小安子迅速的闪过一抺心虚,低低的回道:"皇上打发无聊,所以找个人过来说说话儿。"
"放屁!"弭总管扬起手来,从小安子头上巴了一掌,怒道:"主子都被你们这些奴才给惯坏了,董司马是不是正在皇上的屋里?她没出城去?太后这气都还没消呢,这当下,皇上想见她,你不会拦着吗?把太后给搬出来啊!"
受到师傅的遣责,小安子很是委屈道:"皇上召见大臣,理所当然,小安子该怎么拦咧?"
"皇上分明是假公济私,你会分不出来吗?胡涂小子,整天就巴望当个奸侫,一昧的顺从,也不知道适当的拦上一拦。皇上一时失心疯,打算悔了窦家的婚,一意孤行的想册立董司马当皇后,这么荒唐的事能成吗?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你倒可好,反而帮上皇上的忙了?"
小安子挠一挠脑袋,道:"皇上好像渐渐的想起董婉了,脑袋长在他的头上,我这个奴才能拦吗?如果皇上真的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脾气肯定会倔起来,到时候也是免不了闹翻天,何不,现在就成全了他咧?"
"就你这笨脑袋!不管皇上是不是会想起董婉,太后也绝不会同意让皇上娶她的。"弭总管又赏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怒道:"大司马怎么能成为皇后?你有听说过朝臣入了后宫,母仪天下的吗?祖制不可违,更何况,皇上悔了窦家的婚,那是多大的事啊,窦丞相的脸面下得来吗?这不逼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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