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妳的儿子宁王,并非是本宫的儿子英王啊!君王的卧榻之侧,岂
能容他人鼾睡,要说对皇权威胁最大的人,不正是诸王所拥立的宁王吗?"
太夫人冷冷说道:"所以,只有皇帝跟宁王两败俱伤,英王才有机会,这不正是太妃的如意算盘吗?"
武太妃冷笑道:"太夫人的意思是,为了严防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宁王理所当然可以在皇帝的卧榻之侧鼾睡了?"
太夫人冷冷嘲道:"哼!没出息的儿子?老身怎觉得英王殿下远胜过吾儿啊?"
"太夫人抬举了……."
皇帝刘陵满脸的不悦,他重重的放下酒盏,紧接着正色道:"诸位,你们唇枪舌战已经过了火,朕原是敬妳们是家族长辈,可,什么话能开玩笑,什么话不该说出口,尔等心里有数。朕在此,谁都别想挑事,朕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了,朕的大军正备着呢,随时一声命下,鞞鼓号角立刻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朕不是为了打仗,
而是为了避免打仗,谁敢擅自先出兵,无论是宁王或是英王,甚至是太后........,私自出兵引起我国动乱,造成百姓流离,罪无可恕,朕绝不轻饶!话说到此,诸位想通了便饮酒吧,别糟踏了一桌好酒菜。"
皇帝动了怒,席间立刻沉静了起来,众人各自拿起酒盏饮酒。
轻举妄动或先发制敌,成与败只在一线之间,不得不慎。在场的每一位皇族,心里都在斟酌着……..
这时英王刘歆却举杯,朝着武太妃笑道:"刚刚是母亲多虑了,在君王的卧榻之侧酣睡的人不是宁王,正是皇后啊!窦小姐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色,确实危险……..。只怕是君王从此不早朝了啊!"
窦沅沅遭受从兄弟调侃,捋一捋发髻,娇声笑道:"英王这是在陷沅沅于不义啊。"
董卿举杯道:"宁王府里的酒特别的香醇,听说有一个大地窖,藏酒上万,饮之不尽,微臣本想痛快的畅饮,却惊觉屋檐黑压压的一堆人紧盯着看,实在是无法痛饮一番啊!"
太后听见此事,眼眸登时闪过一抺锐利,董卿是否在暗示宁王在这附近暗藏着重兵?她的侍卫们才刚来了呢,宁王怎会早已有所防备?
若非,宁王那封密函是故意将她引过来的?不可能,那封密信,内容不过只是谋求婚姻,宁王也不会认为她会为此而来,她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因为听说儿子病了,才让她匆匆忙忙的离开帝都。
她举兵而来,正是打算找机会护走皇帝,再以他在宁王府遭受谋害为由,趁势发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一股作气,除掉宁王。
皇帝在宁王府遭到暗害,刘姓诸王是无法完全坦护宁王的。
不过,皇儿并非如武太妃所言,病了啊?她心里有数武太妃在挑拨,她的来意原本便是除掉宁王,所以并不以为意……..。不过,太夫人所言确实有理,英王
此人平日喜好玩乐,无心于政,似乎没有太大的野心,长久以来,倒是让她疏于防范了。仔细一想,英王真有野心,她不是适得其反了吗?
可........英王一付悠闲的模样,跟平常没两样,他真的有野心吗?
她来到宁王府,是为了替儿子守住江山,不是为了弄丢他的江山。此事得谨慎观察,再决议。
太后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肃然道:"董司马,你说宁王府藏有『万坛美酒』,此事可为真?"
董卿作揖道:"约有数万坛。"
太后听了,神色一沉,抬抬手,弭总管立刻向前,弯了一弯,道:"太后请吩咐。"
"让屋顶上的侍卫们下来吧,给他们一个屋子,让他们饮一些酒去吧。"
"是。"弭总管迅速的退下了。
太后退了一大步,将屋檐上的侍卫给撤下了,殿内紧迫的压力迅速的得到了舒解,气氛当场缓和了起来。
原本紧绷的皇权之争,因为互相牵制,暂时陷入了一抺怪异的平衡之中。
平衡便是好事,董卿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宴会持续进行着。
王候宴请太后及皇帝极讲究排场,佳肴一道道呈上来,各盘精致不说,更是香气四溢,面对满桌的美食佳肴,董卿却是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情势没有刚开宴时那么紧绷了,她的心里却仍惶惶然,兵符一刻没拿回来,她的心便不会感到一丝的安然。她不停的悄悄地瞥向门口,酒过三旬时,总算等到了文心的身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