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样的话,我们彼此之间的真实诉求,也就不能实现了,到头来成了真心好朋友,反倒不是我俩的初衷。真心好朋友是用来共患难共同喝酒打屁聊天以心换心的,普通朋友,以足够的利益联合起来,壮大的是彼此。”
破军没有再说话,对于岳天禄最后的状态,他真心不理解,哪还有人不去做真心朋友而非要去做酒肉朋友的。
有句话岳天禄没说,一山不容二虎,张世东没野心却有一个霸道之心,与他做朋友势必要并驾齐驱或是紧随其后,这是岳天禄绝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情,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抱负,嘴上不说心里对自家豪门还是有些诸多豪门公子哥的通病,我只臣服于更大豪门的大少。
话,一句都不用说,皆在彼此的行为之中。
累心,却舒坦,因为彼此都不隐瞒,都对对方的智商拥有信心。
大年初五的清晨,临湖的外松内紧还是延续着,钟冕的谈话也还在继续着,邓家的排兵布阵也还在继续着,他这个主导者似乎一下子没事做了。
要报仇吗?没动静。
要找下毒的人吗?没资格。
强势来到临湖的张世东,在钟冕和邓家的心领神会中,成了无所事事的孤家寡人,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刻意的回避着他,直到最后真相揭开那一刻,他将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白痴,声势弄的挺大,结果最后弄得个一身骚气。
岳天禄也是看到了这局面,才临时从燕京过来,这份人情在他看来足以让张世东在短期内无法一次性的偿还。张世东的拒绝也让岳天禄想了一路,直到返回燕京也没有个所以然,这种情况就是他不能与破军分享的,每个人都会潜意识里保护自己弱小的一面,你让岳天禄承认自己想不到张世东会怎么破局,打死他都不会说出口。
………………
大年初五,早市人流涌动,张世东将车子停到了远处,步行挤进早市,找了一家早餐摊,要了一碗豆腐脑,五根新炸出来的油条,看着大肆购物准备近日迎宾带亲的人,时不时翻看一下手机内传递过来的一些信息资料,地道的豆腐脑已不多见,张世东也是在早市里跟着那些大爷大娘们,看着他们购物的节奏来判断这里的东西谁家好又便宜,整个一连串的豆浆摊,为何只有一家的豆浆卖的好排大队买,入口滑嫩饱满浆汁浑厚,比起那些稀释过多水的豆浆,高下立判。
市井文化,永远是思维逻辑的真正表演舞台,你能够了解到一些小市民千回百转的思维模式,也就能分析出任何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模式。在张世东风头正劲仗着改造的身体和无名功法勇悍无敌之际,一个普通的老警察,给他上了一课,内容就是市井的千万张不同的面孔,品读世间百态。
一次买菜的斤斤计较;一次购买的左顾右盼,抽烟的姿势聊天的状态,哪个兜里放着钱,在某个地方有多少的消费欲望。
老警察告诉张世东,这不是学得来的,也不是哪个师傅能教得了的,而是要靠自己领悟的,这几年来,张世东总是时时刻刻的感受着最底层的市井文化,将自己完全的融入到其中,做一个没人跟自己装逼不踩人时的普通小市民。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五十多岁,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跟所有逛早市的人一样,你不会看出他有一点点不同,就像是一个将要退休的普通工人,将帽子摘下来放在折叠桌上,同样的一碗豆腐脑五根油条,放下手里布袋,里面装着一些豆角和猪肉。
“人与鬼。”张世东低头咬了一口油条,将手边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塞到半大老头的买菜布袋里。
“你快要出师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最后一句话了,这是我的境界,我希望你能看到更高的,到时来告诉我,我一定请你喝酒。”老头俯下身子掀开塑料袋看了看,嘴角露出小贪心的笑容,爱抚着塑料袋。
“得了吧,就您,一辈子除了奉旨购物外,兜里就没有超过五块钱的时候吧,认识这么长时间,别说一顿饭了,我好像分析案情的时候连你一根半截烟屁都没蹭到过吧?”在军队中遇到过那么多的高手,没一个让张世东以师傅称之的,唯有眼前这个因为眼睛而提前退休的老警察。
“呵呵……”笑了笑,眼睛看东西很费劲的老警察低下头,在喝豆腐脑的连贯动作之中,插上了一句话:“人我是看不见了,鬼叫到是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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