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三章 生死

就是董二三必须要逼走白龙的主要原因。她不能容忍这么一股公开的暴力势力存在。白龙这是黑白两道都要称王的节奏啊。他那么在一边称王，董二三下手都不会这么绝....

    布局了一年多的事，今天才见了初步的结果，真是不容易。游信义和白龙，都是硬骨头啊...不过怎么说，董二三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接下来就是加紧完成东风临的二期工程，然后就可以开业迎客了。博物馆和拍卖场，都可以公之于众了。而三期工程....才是东风临的精髓，却是她最不想动工的——老家伙住的那些房子，才是东风临真正的博物馆。

    可以的话，董二三真的希望，不会有动工的一天。但是....“去医院。”石秀才已经住院半年了。靠着各种高级机器维持着生命。看着老人瘦弱的样子，董二三想起柳柳那时提出对棉花糖实行安乐死的事。她记得，有种和安乐死类似的死亡方法，叫尊严死。放弃治疗，让重患自然死亡。说是一种很有尊严的死去。董二三知道尊严的重要，更知道生命的珍贵，但是在生死和尊严之间，在石秀才身上，她还是犹豫了。

    她觉得她是很讲究尊严的人，但是她不会为了尊严放弃生命。活着，才能有一切。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或者说，她不认为尊严比生命重要。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观点。可看着石秀才人事不省的被医生护士折腾来折腾去，董二三心里，难受的厉害。也犹豫的厉害。恨不得手里有把机关枪，去扫射一通。她就被憋屈成了这样。

    当小朗老太太温和平淡的和丈夫大朗老头子说，“如果我这辈子要闭眼离开的时候，就是你坐在我面前，这么看着我，而我，这这么和你细细的说着话，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当时董二三就在门外。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一时都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里所承载的全部意义。等她慢慢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好似被刀割后，撒上盐一般。死亡被盼望着到来，以一种温柔的方式。

    而石秀才的死亡，到来的方式，却是那么残酷粗暴。但是这种残酷，却在延迟死亡到来的速度。这其中的对错和嗔怨悲喜，真的不是一向冷情寡淡的董二三，所能承受的。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活着。

    真正的活着，不是你做了什么伟大的事，也不是你过的有多好，而是当死亡来临时，你是平静又温柔的。而死亡对你，也是平静温柔的。这是一种岁月的馈赠，不是活的通透的人，是不会如此的。

    董二三希望在她要再次死去的时候，不是像上次那样，想着自己死而无怨无悔的那种平静，而是满足的平静。死的坦然而满足。不再去计较自己会不会死的不甘心，死的不平静，就是要满足的离开。什么都不再计较。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已经对董二三和柳柳很熟悉的，有钱又美丽。董二三和柳柳来到了石秀才的加护病房。穿上无菌服之后，进去坐在石秀才的病床前，两人依旧是这么静静的坐着，谁都不说话。空气里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各种仪器滴滴作响，好似一首挽歌....或者说，赞歌...

    高二的生活，和高一很不同。分了文理，八班被拆成了两个班。除了素凉，董二三曹冲文这帮人，都是理科班的。素凉和张栋琴都在文科班，九班。每班三十人，按校长的口号就是，每班前五名，都是冲击最顶级大学的，而全班都是冲击一类本科重点大学的。全是历年最小班教学了。因为有董二三这几个强人在，所以校长今年弄了这三十人的最小班，算是煞费苦心了。

    曹冲文董二三于威都是不升学的。孟小春徐豪知道，别人，钱宝等，都不知道。曹冲文背地里和于威嘀咕，这要是最后被校长知道了，会不会吐血啊。于威觉得很有可能，就和曹冲文商量，大不了光考不去上好啦。毕竟老校长不错，不能让他最后了，吐血吧。这俩就和董二三串了气，董二三无所谓的，就答应了。

    不过对于威，董二三却觉得，他还是应该升学的。不单要升学，还要考专业的警备学校....不过现在还不是和于威说这些的时候，所以她还是沉默的，忙活自己的事。

    “董二三，齐子岚，班费。”蒋继美过来收活动班费，过几天学校组织去新城附近那个，新开业的水上乐园玩。学生集体票，半价。水上乐园就是征地之后，首先建设起来的，今天夏天刚开始营业。这都天冷了，一般就没人去了，然后它就邀请给个学校，退出了学生集体票，算是自给自足吧，学校都很配合，就都组织去了。一中是下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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