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她们在院子里水涨船高,做事轻松不少,巴结讨好的人更不少。
杨婉琳平白无故被人打了脸,这两天去探望杨氏都被人拦着,下人们对她也不似之前那么恭敬讨好,她如何能不知道这一家的态度,心里气的要死,却无法可施。
绿萝端了燕窝粥回来,拉长个驴脸。
“让你去一趟厨房罢了,你还舍不得回来了是吧。”杨婉琳有气没处撒,没得又拿身边这些丫鬟出气。
绿萝强忍着气,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泪眼婆娑的看着杨婉琳,“小姐,刚刚奴婢去给你要燕窝粥,说了半天厨房的人都不搭理奴婢,少奶奶的一个丫鬟说要热水,满厨房的人都巴巴的赶去讨好,奴婢说了两句,那丫鬟就骂奴婢没脸没皮,说奴婢耐着这里有吃有喝就得感激少奶奶仁慈,还天天挑着吃,跟,跟……奴婢实在是说不出口。”
杨婉琳咬着牙,青白着脸道:“翻了天了,什么时候一个下贱丫头也敢骂我的人。”
绿萝快走两步拦住气冲冲要去找珍儿理论的杨婉琳,劝道:“小姐,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去找少奶奶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合计合计,看有什么法子扭转颓势。”
绿绮拿了新做的衣服走到门口,就看到杨婉琳跟绿萝两个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两人絮絮叨叨半晌,这才一脸喜色的分开。
傍晚绿绮过来伺候,就见绿萝一脸亲近的对着她笑,就连杨婉琳对她也和善不少。她们这么反常,她不知没有受宠若惊,反而心惊胆战。
“绿绮,小姐这是看得起你才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要是旁人入不入得了小姐的眼还不一定呢,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这是睡觉前绿萝说的,细细想着这话,绿绮毫无睡意。她就知道当初绿萝提议去接近静安静思并不是为了知道表少爷的行踪这么简单,原来还有后招。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她想要躲开,却还是砸在了她的头上,难道这就是命?
绿绮病了起不来身?
杨婉琳眯着眼,“真是娇贵的身子!”
绿萝听的抖了抖,这声音里的寒意太明显,绿绮这回开来是凶多吉少了。
“她既然没这福气,只好便宜你了,绿萝。你不会辜负我吧?”杨婉琳凉凉问道。
绿萝心里一抖,忙跪下表忠心。
赵家的洗三宴果然不一般,即使是个普通的孩子,来送礼的人也不少。珍儿看着摆开的几十桌,震撼了一下。要操持这样的宴会,恐怕劳心劳力不少吧。
赵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这还叫多,你成亲那天来的人比这多多了,还有不少学子都来了。听说那天还写了不好好诗出来,怎么旸铭没跟你说?”
珍儿一愣,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这事。”
“这小子总不会是因为别人的诗比他好,就不想往外说吧,这么多年这性子还是没改。”赵老夫人笑呵呵的道。
赵婧涵也跟着道:“咱赵家男儿都是这性子。弟弟回去也没说这事,我爹提了提,他还说那些人不务正业,主次颠倒,既然学习孔孟之道,就应该专心研究四书五经,没得为这些东西浪费精力。我们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心里还小小的愧疚了一番。前两天才知道,他最近夜夜苦读就是在钻研诗词呢,说是下回要扳回一城,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才多大就研究这些,可是该打。”赵老夫人佯装生气的挥挥手,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上翘,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珍儿想了想道:“我倒觉得小叔这是至情至性,他就是把这当个正事才这么严谨。要真是个轻浮的,说起这话来不会这么庄重。”
赵婧涵一听,拍手道:“对,就是嫂子说的这个理儿。我看弟弟虽然这么说,他未必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倒像是为哥哥争一口气的样子。”
赵老夫人见她们姑嫂处的好,跟亲姐妹似的,笑意更深,一手拉着珍儿,一手拉着赵婧涵,跟来往的人打招呼。
“你婆婆嫁到我们家,没享什么福就突逢巨变,那几年也是提心吊胆的,这才人越来越偏激,说来也是我们赵家对不起她,却还要你忍受她的怒火,我们赵家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可怎么办呢?既然嫁到赵家来,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儿没有个磕磕碰碰的,这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你说是不是?”赵老夫人道。
珍儿明白她的心,点头应是,“祖母放心,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不怪夫人。就跟虎子似的,我从小把他拉扯大,要是哪天他找个不和我心意的媳妇回来,我也不见得能欢天喜地。”
“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家和万事兴啊。”赵老夫人握着珍儿的手感叹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