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桌椅紧紧的抵着。
见珍儿四处打量着,周小姐歉意道:“抱歉,因为我们都是弱质女流,所以只能这样了。”
这满屋子里除了周小姐、乳娘,还有四个小丫鬟,年纪都不怎么大。遇到这么大的事,害怕是肯定的。
“周小姐别这么说,小心些是对的。”珍儿道,见阿风从一进门就目光直直的盯着被奶娘抱在怀里的襁褓,叹了口气对周小姐道:“周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屋子里的都是信得过的。”周小姐说完,见珍儿看了阿风一眼,也明白过来,让奶娘把孩子递给阿风,他们进了内室。
透过帘子,见阿风抱着孩子轻轻的摇晃,激动的脸都红了,周小姐要紧牙关,默默流泪。
“孩子很好,去的时候还有些发热,喝了药就好多了。也怕孩子太小吃了药受不了,是奶娘喝了以后,再喂孩子的。大夫说虽然这样好的慢些,不过对孩子的伤害小些。”珍儿道。
周小姐抬起头看着珍儿,嘴里喃喃道:“谢谢你们。没想到,到了现在,会来看我的竟然是你。”
“听说周大人被上峰斥责,现在在家里闭门思过,想来他也在努力的想法子救您出去。”珍儿劝慰道。
周玉琯听了不见喜色,反而淡淡的摇摇头,“你们出去了帮我送封信给我爹吧,他位卑言轻未必能说的上话,相公在京城的好友已经在想办法了,让他不要为这件事奔波。”说着扭头看向外面,“我是不是很坏?我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却让别人的孩子来为他牺牲。”周玉琯说着泣不成声。
见她这样,珍儿反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过了一会儿,等她哭声小些了,珍儿才问道:“周小姐知不知道杨大少爷是为什么事情惹怒圣上的?”知道了根源在哪里,后续还能救他们一命。
周玉琯摇摇头,“公爹生前对河道很有研究,前年工部找了过来,想请相公帮忙修缮河道。本来相公不愿意去的,是大人三番五次的来请,又因知道河道不疏通,最后受苦的是百姓,相公这才去了京城。去年过年他都没有回来,我本来还打算等孩子大些了去京城看看他,谁知就除了这事。”
这样就不好办了,不知道根结在哪儿,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怎么救人?
周玉琯也想到了这个,不过经过这么久的心惊胆战,她现在倒是坦然不少,“你们也别为我们奔波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都是命。我认命,只是亏欠阿风跟盼儿两个了。”
她这样心如死灰,珍儿倒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劝好了。
“时间到了,快点儿走吧。”感觉里面还没说两句话,外面就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
阿风抱着孩子的手一紧,睡着了的孩子觉得不舒服,嘴里发出痛哭声,阿风忙松开手。
乳娘去把孩子接了过去,阿风神了手想抱过来,最后还是黯然的垂下手。
珍儿跟阿风心情沉重的出了门,对上门外叶春水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
门要关上的一瞬间,周玉琯扑过来对珍儿他们道:“他,就拜托你们了。”
即使不明说,大家也知道这个他就是周小姐的那个孩子。
珍儿回头点点头。
回到租住的小院已经很晚了,好在有衙差帮着开路,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对上盼儿急切的眼神,珍儿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第二天一早起床,珍儿就见盼儿人恹恹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知道她昨儿晚上肯定哭了大半宿。
这边虽然见到了周小姐,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大家都有些泄气,更让人担忧的是,这天也是朝廷的钦差来的日子,听说是要带周小姐他们去京城候审的。
一大清早,天不亮阿风就出门去探听消息了,盼儿呆不住,也跟着要去,被珍儿给拦住了,以他目前的情形,出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叶春水也一直没走,这天他又会了同窗回来,告诉珍儿他晚上要去参加钦差大人的接风宴,珍儿他们闻言都是一喜。
“春水哥,我听说这回来的钦差大人身份有些不同,到时候你也不要莽撞了,能搭上话最好,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珍儿叮嘱道。
叶春水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这些年应付同窗什么的他也应付的很好,即使说了也没人相信他是从乡下出来的,更何况不说了。
点点头,叶春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说着带阿风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