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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芷顿时羞红了脸,顿足道:“爹爹,您看看清岩他,净胡说!”
张清岩理直气壮地说:“我又没说错话,你凭什么给爹爹告状啊?看你这么着急辩白莫非是……莫非是你不喜欢世杰表哥?”
“你……”张清芷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作势去追打弟弟。
“好啦好啦。”张老爷急忙制止姐弟俩,“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打闹,成何体统?这可不是在咱们家里,这是在作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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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儿,岩儿,你们将各个工坊都仔细检查一遍,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作坊暂停营业,咱们正该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在过年的这半个多月里出什么岔子。”张老爷吩咐女儿和儿子。尽管,这两天张老爷已经带着工匠们将作坊和店铺里都细细查了一遍,可还是不大放心,于是叫儿子和女儿再去看一遍。
张清芷姐弟俩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却看见两个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张老爷,大大大……大事不妙了!”
张老爷倏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张清芷细细一看,不由得纳罕,这两个伙计前几天不是跟着运送货物的马车队伍去永济县押运家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这么的惊慌失措?
两个伙计都面色煞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说话断断续续的,可张老爷和张清芷姐弟俩还是很快就弄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就是,他们按照订单上面所提供的地址,一路很顺利地到达了永济县槐乡里,也找到了二十六号,那家的主人的确也姓莫,可是他们也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订做过任何家具。那家的女主人说,他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去过永济县以外的地方,更不用说去过宁州了,所以,庆盛昌木器行一定是弄错了,因为他们这个小山村的人都很贫穷,不可能有人在庆盛昌订做家具的,就算是里正家里富裕一些,可他也绝对买不起庆盛昌的家具。
张老爷听罢此话,登时手脚冰凉,定了定神,问那两个伙计:“你们会不会是找错地方了?或者说,当初那个莫金山自己心急火燎,写错了地址?”
两个伙计同时摇头:“不可能的张老爷。我们就是按照订单上的地址去找的,永济县槐乡里二十六号,没有错的。我们送货都送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连地方都找不对。”
张清芷和张清岩姐弟俩也早站在一旁傻了眼。
张清芷说:“会不会是永济县有两个槐乡里呢?”
“没有。”一个伙计告诉她,“我们问了当地的人,永济县只有一个槐乡里,而且是个很贫穷的地方,当时我们送货,一路打听,一路走到了槐乡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因为那个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根本不像是有人能买得起咱们家具的样子。”
“那也许不是槐乡里二十六号。”张清岩怀着一线希望说,“也许是别的门牌号呢。”
“槐乡里一共也没几户人家,当时我们送了大批的家具过去,早就将那里的大人小孩儿都给惊动起来了,二十六号那家说他们没有订做家具,我们就问了那里的里正和其他人,可他们都说,没有听说谁在宁州城订做了家具。张老爷,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张老爷跌坐在椅子里面,喃喃自语,“那些家具现在在哪里?”
伙计说:“在永济县城租了个仓库,先暂时存放着。可是张老爷您得赶紧想个办法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将那些家具运回来再作打算?”
张老爷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张清芷说:“芷儿,你去将那份订单拿过来。”
张清芷很快拿来了当初有莫金山签字画押的那份订单。
几个人研究了好几遍,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莫金山”三个字笃笃实实地写在订单上面,上面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地址也是写得清清楚楚,永济县槐乡里二十六号,而且那个莫金山,三成的订金都付了,张老爷和张清岩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莫金山付订金的时候十分爽快,当场就拿出了银票,而他们去钱庄,也将这张银票兑成了现银。怎么看,这都是踏踏实实一笔生意,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买主,莫非这是一场骗局?可是,又是为了什么呢?三成的订金,数目也不少了,谁会舍得花这么大本钱去设计一场毫无意义的骗局呢?
张老爷记得,按照宁州木器行的规矩,订做家具,一般都是先支付一成订金,可那天他多了个心眼儿,坚持要莫金山付三成的订金,因为永济县路途比较远,他对那里又不熟悉,唯恐有变,才坚持要三成的订金,而莫金山也没有异议,当场照付。所以他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因为三成的订金,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可能是骗子存心骗人的。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算三成的订金已经入了庆盛昌的账,就算那批家具可以再运回来也没什么损失,可是,他能给表哥说没事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