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滔就在检查室门口过道上手舞足蹈,上窜下跳,所有能表达兴奋,喜悦,快乐等情绪,都象文字一样全刻在脸上,所有这一切,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痴狂,疯癫。
他的举动引起过道上来往孕妇和医护人员的一齐侧目,有人羡慕,大约得了个大胖小子,兴奋过度,怕是得了失心疯。
有人担忧,可不能喜极生悲,象范进中举一样,喜剧最后演成悲剧,那就不美了。
还有一对小夫妻正在排队等检查,闲着也是闲着,就站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金泽滔表演,正是刚才那对大肚孕妇和小男人。
小男人有点幸灾乐祸:“我刚才就奇怪,这人端着尿杯象是给人敬酒,这哪是正常人干的事?”
大肚孕妇叹息说:“倒是看不出来,长得挺周正,穿得也不赖,咋就不正常了呢?”
小男人嘿嘿说:“确实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人前人后一个样,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领导就象影子一样日夜跟在身边。”
大肚孕妇让他说得毛骨悚然,往小男人怀里缩了缩,说:“不会真犯了病了?他家属呢?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他在这边犯病呢?”
小男人也惋惜道:“有一类人犯病,平时看上去都很正常,时间一到点,就直奔最初发病的地方发一回疯,就象打了闹钟似的。”
大肚孕妇目光同情:“真是可怜,那也要赶紧治治,但即使不正常。他有这份心。就足以证明这年轻人实诚。不象某些人,嘴里唱着高调,手里拿着高帽,就是做起事来好高骛远,你若有这疯子的半点诚心,我宁愿你也疯癫一回。”
小男人嘀咕着说:“最毒孕妇心!”
大肚孕妇仔细打量着上窜下跳的金泽滔,疑惑道:“咦,这年轻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呢?”
小男人不屑道:“拉倒吧。你什么眼神,在学校点名时还经常把张三当李四,看谁都感觉面熟,结果路上碰到陌生人,拉着他问长问短,不知道还以为你花痴。”
大肚孕妇还是蹙着眉头,拼命地回忆:“别打岔,我就觉得他脸熟,肯定哪见过的。”
小男人记性不错,再仔细一打量。拍着大腿说:“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疯子长得跟金市长有几分象。可惜同人不同命,长得再象他也是疯子。”
大肚孕妇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就是长得象大好人金市长,我们班的小春花就是金市长给救的,我们布置下去的名题作文,凡是记一个高尚的人,记一个难忘的人,记一件难忘的事之类的记叙文,小春花必定要写金市长。”
小男人感慨:“小春花还真是命好,要遇到别的人,这命说没就没了,那是一辈子的恩人,当然印象深刻。”
大肚孕妇扑地笑出声来:“上次,我布置了一篇说明文,记一件印象深刻的产品,小春花写道,金市长,中国制造,长176厘米,净重65公斤,采用人工智能,部件齐全,运转稳定,功能强大,属质量信得过产品……”
两个小夫妻的窃窃私语,让路过的人们对金泽滔同志都抱以同情的微笑。
这个时候,王培昌正陪着何悦出来,何悦的身后跟着一串的医生护士,包括那个胖护士。
大家都小声地恭喜着,胖护士的声音尤其响亮:“何书记,恭喜恭喜,双胞胎的概率比大街上捡到钱都还稀罕,不愧是何书记,这生孩子都比别的女人厉害。”
大概王培昌在里面说了这对小夫妻的身份,何悦就受到了贵宾般的待遇。
听到这里,王培昌的眉头就开始打结,这些奉承话,从围着妻子转的大小官僚们的嘴里都听得生厌了,不觉冷冷道:“按你说,捡到钱的人都能生双胞胎了?说话颠三倒四,赶紧将门口这张废纸给撕了。”
胖护士陪着笑脸说:“王院长,不是打个比方吗?回头我就把那将告示给扯了。”
何悦刚才进检查室还病恹恹的,此刻却气势磅礴,也不用两个母亲在旁边扶了,抬起两腿迈着厚实的步伐,金泽滔都能感觉每一脚踩下去,都能发出沉闷的沓沓声。
何悦看到金泽滔时,金泽滔已经不犯病了,他就木然站着,傻傻地对何悦笑,何悦腆肚挺胸,双手叉腰,就象大将军巡视着麾下的小兵,看着金泽滔因为喜悦已经严重变形的脸,心里面却涌起不知道多么骄傲的情怀。
难怪我比别的孕妇辛苦,原来我怀的孩子比别人多,何悦此时所有怨念全都化作傲气,金泽滔一把纵上前去,拉起何悦的手就傻傻地说:“我是俩孩子的爹了?”
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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