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板稍候,我们老板马上就过来。”
金泽滔一边饮茶,一边打量起营业厅的布置,不时地发着啧啧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何悦还是第一次做这微服私访的勾当,心里既紧张,又不安,在她眼里,凡是贪桩枉法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只是看金泽滔轻松惬意,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禁心里有气,低声说:“你知道自己在干吗?”
金泽滔漫不经心地说:“知道啊,我现在是环球公司的经理,来这里谈笔大生意,现在正等着他们老板。”
何悦抓着金泽滔的手说:“要不,我们先撤吧,呆这里浑身不舒坦。”
金泽滔呵呵笑说:“不用紧张,等会看我说就行了,纪检干部要学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要善于和各种千奇百怪的人打交道,纪委办案不能总躲审理室里闭门办案。”
两人说话间,门厅外吱地停住一辆白色小车,车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里面穿着件米黄色休闲西装,外面套着件奶黄色竖领风衣,寒风一吹,衣襟飘飘,倒有点飘逸脱尘的味道。
服务员小姐恭敬地恭请风衣男入内,领到金泽滔跟前,说:“金老板,这是我们公司总经理,陈喜贵。”
金泽滔哑然失笑,难怪批发部的名字这么俗不可耐,原来是风衣男的大名。
金泽滔站了起来,热情地握着风衣男的手,还大幅度地左右摇摆,令得风衣男陈喜贵都有点不知所措。
金泽滔摇着手边说:“陈总,大名久闻啊,在西州就听说了喜贵批发部是永州品类最齐全,价格最实惠的酒类批发部,还听说陈总在永州很吃得开,人脉深厚,神勇广大,朋友还建议,如果我们环球公司要经销永州产的白酒,非得找陈总不可。”
陈喜贵让金泽滔的热情好客弄得一愣一愣的,正想开口说话,金泽滔拍了拍额头,摸出一张烫金名片,说:“鄙人姓金,金涛就是鄙人,忝为环球进出口公司白酒部经理,专门经销国内知名白酒,不要说越海,就是全国,论起白酒销售,鄙人也是少有名气的。”
陈喜贵接过名片仔细看过,态度比刚才热情许多,小心地珍藏起名片,又重新握上金泽滔的手说:“金经理,做酒类生意的谁不知道你金经理,业内翘楚,商家大腕,久仰久仰!”
陈喜贵也递过自己的名片,看着手中仿宋体印刷的名片,虽然工整却毫无特色,金泽滔脸上浮起哂笑,却随即收起,但就是这丝讥笑还是让陈喜贵看个真切。
陈喜贵心里也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狠下决心,非要设计一张让人耳目一新的名片不可。
何悦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泛着虚假的笑容,说着虚伪的套话,带着虚浮的光环,进行着虚幻的交易,心里却浮起奇怪的念头,难道金泽滔真做过白酒经销商,怎么看都象个久历商场的滑不溜秋的生意人。
金泽滔收起名片,说:“陈总,鄙人这次主要是考察永州白酒的生产经营情况,环球公司需要进一步拓宽国内白酒进货渠道,也需要更多,更有实力的白酒供销商能加入这个大家庭,浜海糟烧酒,我们白酒部一致认为该品牌白酒潜力巨大,前景广阔。”
金泽滔说到这里就闭口不言,陈喜贵却兴奋得直打摆子,要是能加入这个队伍,成为这家环球进出口公司的供货商,毫无疑问,这对自己来说将是一次重大机遇。
陈喜贵眼珠一转,说:“不知金总有没有安置下来,如果没有,给喜贵一个机会,先安顿下来,中午我们再边吃边聊?”
金泽滔沉吟了会儿,答应了他的要求,陈喜贵亲自打电话给金泽滔两人登记了两个高级商务房间,陈喜贵放下电话,两人骤然间都感觉亲近了不少。
接下来,两人就谈天说地,话题主要围绕全国品牌白酒,说到后来,金泽滔忽然说:“听说浜海糟烧还有超过四十年陈的洞藏精品,以陈总的广大神通,想必一定有办法弄到。”
超过四十年陈的洞藏老烧,那已经不是酒,都成文物了,基本上也是解放前酿制,按传统工艺窖藏的陈酿,其文化价值远高于其物质价值。
陈喜贵迟疑了会儿,面露钦佩说:“金经理果然是白酒通,连我们浜海酒厂的洞藏老烧都知之甚详,很多土生土长的浜海人甚至都不知道浜海糟烧还有洞藏酒。说起超四十年的洞藏精品老烧,我手头倒有件四十五年的洞藏老烧,不过价值不菲。”
金泽滔大喜,居然还真有四十五年陈的洞藏酒,别看四十年和四十五年仅五年之差,却是两个时代,两种酿制方法和洞藏工艺,其价值不是以道里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