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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又抬着尸体,向后门走去,死人沉死人沉,魏加铜又体型高大,两个女人简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魏嫂的住房离西偏门不远,两个女人是抬两步喘一口,抬两步喘一口,总算把尸体抬到了院子西边的小偏门,这个门就是佣人们平常倒垃圾搬杂物专用的,其他人不走这个门。
哨兵似乎听到后院有什么动静了,连忙喝问:“后院是谁?”
两个女人一惊,怎么办?老佣人冲着魏嫂摆摆手,让魏嫂不要说话,自己高声回答:“是我,收拾锅屋的。”
哨兵嘟囔着:“神经病,半夜三更不睡觉,瞎捣鼓傻呀。”
两个女人把魏加铜的尸体抬出了西门,出了西门,也就十来步远,就是运河了,她们把魏加铜的尸体推下运河,运河在这儿,有点是南北走向,水流不是太急,老佣人又把尸体往前推了十几步,让其顺流而下。
她们这才返回屋里也许是紧张感过去了,突然松弛下来,两个女人忽然觉得四肢无力了,软软地坐了下来,似乎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了。
这时候,她们才都有些怕的感觉,整个人儿有些发抖,本以为一会就过去了,哪知道越抖越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下来。
还是老佣人抖抖索索地先站了起来:“丫头,站起来,去烧了那身黄皮。”
魏嫂答应很快:“老姐姐,我去烧,这事我能做。”可是,人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试了两三次,都失败了,最后跌坐下来了。魏嫂也埋怨自己啊,怎么这般没用?
“不能再拖了,天亮了,还怎么处理衣物啊?还有,胎儿还在你的肚子里,你得站起来,一大早你就要去扯白洋布呢,不站起来怎么行呢?”
老佣人提到了胎儿,魏嫂突然觉得自己有了许些力气,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虽然哆嗦,还是迈出了第一步,接着,就有了第二步。
她们在灶台里烧光了所有的衣物,只要与魏加铜有关的东西,一点不留,之后,又烧了一些柴草,烧了一大锅开水,两个女人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才倒在床上想睡一觉,可是,谁也睡不着,魏嫂刚刚闭上眼睛,忽见魏加铜又站在床前,一惊,睁开眼,整个屋子里依然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魏嫂再也不敢闭上眼睛了,就这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数着屋笆,捱着时间。天快亮的时候,魏嫂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忽然觉得有人拍了拍她,魏嫂一惊醒了,原来是老佣人站在床前:“起来吧,大家都吃过早饭了,吃早饭时,大夫人还问起你来的。”
“你怎么说的?”魏嫂忙问,又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真该死,怎么睡过头了。”
“我说你偶染风寒,睡一觉就好了。快点起床吧,好歹扒勒一口,就上街去扯布吧,我帮你缠起小肚子。胎儿不等人啊!”老佣人催促说。
“我这就起床,先扯布吧,这会儿没有一点味口。”魏嫂说。
·······到了晌歪的时候,老佣人在魏嫂的小肚子上缠完了最后一道白布,皇协军参谋长齐如尘,也到了,他问魏嫂:“你看到魏加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