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自云秀口中狂涌而出,猩红血色再度染红了她刚换不久的干净衣物。
她拿不动手中的包裹了。
包裹自之间滑落,掉落在地。
剧烈得足以让周身一同颤栗的疼痛促使云秀难以自抑地弓起了身子,全身疼到发麻,整个脑子都跟着嗡嗡作响。
透过这些自身上弥漫而开的‘嘈杂’,梁丘初月阴狠的话语窜入耳中。
她一字一句,仿若凌迟,道:“你错了,云秀,你怎么就这么不聪明呢?就算都是死,那死法,亦是不同的呀!你若是表现得乖一些,我倒是能给你一个痛快,可你非要自己找罪受,疼吗?这可是你自找的。”
云秀费力地甩了一下脑袋,甩去充斥在脑海里的嗡嗡响,仰起头,因剧痛而涣散的双瞳重新聚焦,对上梁丘初月的眼,她还是笑,一张口,一口血沫吐到梁丘初月的脸上。
梁丘初月脸上狰狞阴狠的神色僵住了,仿若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满脸布满厌恶之色。
云秀见状,唇角扯开一抹更大的弧度,梗着脖子,一句三喘地道:“梁丘初月,你以为以这样的方式发泄,就能抹灭事实了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你就是比不上她,即便你再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
顿了顿,云秀又道:“对了,还有一点,你也是无法与之相比的,我一并告诉你了吧。”
云秀笑着笑着,又道:“知道吗?我被杖责的时候,其中并非什么都没供出来,实在太疼了,所以,我供出了一个人。”
说到这,云秀保持咧嘴的动作。
猩红血污将她的贝齿都染红,配上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宛若刚刚吸食了人血的恶鬼,骇人至极。
梁丘初月显然不知道云秀在受罚期间供出了另外一个人的事情,霎时之间怔住了,等着云秀的下文。
云秀也确实没让她失望,缓了一会儿便开口道:“你猜我供出来的人是谁?怕吗?”
梁丘初月道:“我怕什么?”
云秀笑:“怕我把你供出来呀!呵呵……”
梁丘初月没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她,眼神冰冷得仿若在盯着一个死人看。
梁丘初月否定了云秀将她供出来的可能。
因为在二人彻底撕破脸皮之前,云秀于她此前的言论举止,全都不像是将她供出来的模样。
刚见面的时候云秀便说了,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将她牵扯其中。
所以在一开始短暂的慌乱后,梁丘初月很快镇定下来,并否定了这个可能性,静静地等着云秀的下文。
云秀也知道骗不过梁丘初月,所以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嘴,便将问题引回到正轨上。
她道:“我供出了你最在意的那个人,哈哈~”
梁丘初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云秀道:“你没想到吧?”
这么说起来,仿佛她是刻意针对梁丘初月,所以才拿她最在意的那个人开刀似的。
但事实上,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