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晔款步而来,他的怀中俨然抱着一名昏睡的女子,那女子容貌惊艳,夺人心魄,宛若天之骄,海之女,令世界都失了颜色!
北冥澈一眼便望到了她的眉眼,脱口便唤出了她的名字,“夏夏……”
他一边呢喃,下意识上前了一步,想将她接过去。然而墨凌晔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掠过了北冥澈,径直抱着慕容锦夏走到了诡神医面前,对诡神医说道:“她随本宫放了会儿风筝,突然晕过去了,是什么旧疾?竟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诡神医听言立刻将一粒药丸碾成碎末喂她服下,这才说道:“殿下莫担心,幸好赶得及时,没有大碍。”
听他说没有大碍,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墨凌晔扫过诡神医,唇角的温柔一直在蔓延,却又一抹不易觉察的精光飞速绕过了众人的视线。
北冥澈忽而握了握拳,这个男人太不简单,他并非不知,只是此刻,自己竟觉得,有什么被他无端挑起,似是自己珍惜的宝贝被人掠夺了一般的难受不甘!
然,墨凌晔似乎当他若空气,应该说,当所有人如空气,将慕容锦夏当成自己所有,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房间里,守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这一段时间对谁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
等到墨凌晔不得不离开,北冥澈才终于能坐在慕容锦夏的床边,那一刻,他忽而发现自己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夏夏,我现在才终于有所发现,我竟然,连守在你身边这样微薄的小事都不能够做到……”
他轻轻握起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
忽而,他像是记起了什么,起身退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沉睡不醒的慕容锦夏和一直寒着脸站在角落里的顾惜年。
怎么会痛。
他丝毫不解这莫名而来的情绪。
这个沉睡着的女子,是否可以给他答案?
脚步缓慢而沉稳。
依然听见呼吸的节奏,沉重到有一些羞耻。
繁花落尽的季节,冰寒冷绝的少年,突地发现自己那一颗淡漠疏离的心脏,如着了魔似的狂乱跳动起来。
让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她的身边。
宛若在打量一个精致的玩偶。
明明是无情的,却又仿佛伤了自己的心。
他看着她,本身就是面无表情,为何对于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感觉到了一阵莫名心痛?
最初的相遇,他比谁都还要排斥她,他排斥她,如同他排斥任何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再次重逢,他为北冥澈再次走险救她而觉得气恼万分,却不小心看见了她左肩的胎记,产生了利用她得到名利的心思。
之后,他对她依旧冷若冰霜,却不知怎地,莫名被她牵着引着,心里突然开始记挂起她的安危来。如果说,那时的自己还可以自我欺骗,护她,只为利用她。
那么,后来呢?后来在山林里,他为着她去打野猪,回来后却发现她消失,那一刻的心痛又该如何解释?如果只是利用,不是应该单单气愤不甘吗?